一个五十来岁的女人阻止着萨满的动作,祈求他继续进行仪式。
萨满严肃的告诉她:“刚才的仪式已经触怒了神灵,继续下去也救不了你的儿子,神灵护佑着你的侄子,触怒了神灵,你们一家都会受到惩罚。”
那个女人听后,歇斯底里的叫着:“只要能救我儿子,我不怕惩罚。”
旁边几个男人制住了她,堵住她的嘴,恭恭敬敬地送萨满离开了。
沐盼晴悄悄的来到了那所房子的外面,等待机会救出黄丽和张之昌二人。
萨满离开后,一家人围在一起商量了好一会儿。
最后两个年轻的男子满面怒容的冲着那个女子吼着:“你只想救小弟,不管我们一大家子的命了吗?你只想要小弟一个儿子是不是?”
女人绝望的哭泣着,“我的庆儿啊,额娘救不了你呀!”
其他人也都沉默下来,一个大约五十多岁的男人叹息了一声,“行了,都回去休息吧,这事到此为止,实在不行就带庆儿去京都看看。”
屋子里的人陆陆续续走了出去,屋里就剩那对中年夫妻的时候,女人恶狠狠的盯着张之昌,“我就不信神灵一直护佑他。”
她去厨房取了一个碗,拿了一把剪子,奔着张之昌就去了。
男人犹豫了一下,叹息一声,没有阻止妻子的行动。
屋外的沐盼晴控制桌上有着半缸水的搪瓷缸子,迎面泼了那女人一脸的水。
夫妻俩仿佛被施了定身咒站在那里一动不敢动,女人甚至不敢擦去脸上的水。
第58章 一封电报
过了一会儿,男人终于反应过来,拽着妻子跪在地上,不停的磕着头。
“神灵恕罪!神灵恕罪!我们再也不敢了。”
磕了几个头后,他抬手给了妻子一巴掌。
“萨满大人都说了,之昌有神灵护佑,你还折腾什么,赶紧照顾庆儿去。”
女人面如死灰的站了起来,踉踉跄跄向另外一间屋子走去,男人也关了灯离开了房间。
等了一会儿,所有人都入睡了,沐盼晴悄悄的潜入了那间屋子,喂了一点稀释过的空间溪水,又用凉水给二人擦了擦脸。
黄丽先清醒过来,看到她刚要说话,被沐盼晴堵住了嘴,摇了摇头。
黄丽也想起了之前的事儿,没敢发出声音,过了一会儿,张之昌也醒了过来,他们没有图财的意思,二人的行李就在旁边放着。
沐盼晴悄悄带着两人离开了这栋房子。
带着二人来到了招待所,张之昌拿着介绍信开了一间房,黄丽就和沐盼晴睡在了一个房间。
黄丽和沐盼晴进了房间后,她抱着沐盼晴流下了眼泪,“幸亏遇到你把我们救了,不然我们就没命了。”
“要不要去报公安?”
“问问张之昌再说吧,那是他的亲大伯。”
“你们怎么这么快就回宽城了,看到你们我还以为自己眼花了。”
“那天送完你,我们就去邮局寄信,之昌收到了家里的电报,说他爷爷病危要见最后一面,我们回大队开了介绍信就赶紧回来了。”
“今天傍晚到站后,是他大伯家的大哥接站,我们也没多想,匆匆忙忙来到大伯家,结果刚进家门就被抓住了,他们想用之昌的血救他三堂哥的命。”
沐盼晴见黄丽疲惫不堪的样子,也没再多说,二人直接关灯睡觉了。
第二天早上,张之昌面色疲惫的拎着早餐敲响了二人房间的门,看那样子,昨夜没怎么休息。
沐盼晴也没多问,默默的吃着早餐。
吃完早餐,张之昌声音沙哑的对沐盼晴说道:“谢谢你救了我们的命,大恩不言谢,以后有用到我的地方直说就行。”
沐盼晴笑笑,“我们是住一个院子的知青,一个锅里搅马勺的战友,怎么可能见死不救。你们怎么打算的?”
张之昌看向黄丽,“你想回家吗?”
黄丽冷漠地摇头,“我没有家。”
张之昌也苦笑,“其实从父母意外去世,我就没有家了,毕竟爷爷养了我几年,这次就算了,回南阳大队吧,那才是我们的家。”
苦笑的同时,泪水从他眼角滑落,被亲人背刺的痛苦,让一个大男人终是没忍住他的泪。
黄丽走上前,拥抱了他,“我们回家。”
送同命相怜的二人上了回图市的火车后,沐盼晴见自己去京都的车还得五个多小时才发车。
坐着公交车去了一商店,据说这里曾是老字号,沐盼晴想去见识一下。
沐盼晴坐在公交车上,望着车窗外充满时代特色的标语和各种建筑,目光掠过几个穿军装的人。
她的眼神停留在那张普通的脸上,原来周正邦在宽城的部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