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一家人其乐融融的一天。
夜色渐深,忙碌了一天的人们逐渐进入了梦乡。
沐盼晴人躺在那,意识已经进入空间。
田地里的草要拔,秧苗太密的地方还得间苗。
她忙碌了好一会,意识回笼,屋里除了呼吸声,还有西屋爸妈唠嗑声。
“老大要上学,粮食关系得转回来,工作怎么办?学徒工也能卖点钱吧。”
“工作是我三哥托人找的,安国不干了,还是交给三哥吧,咱们都没去过县里几回,要卖都找不到人,反正也得去一趟,让三哥帮着把粮食关系转回来。”
“你说得也对。晴晴胆子可真大,还敢找孙副主任做主,上回在医院,见着孙副主任,我太紧张了,都没插上话,全靠三哥撑场面。”
“那丫头从小就心眼多、主意正,这回去县里参加数学竞赛,长了见识,胆子更大了,就是心眼太多,个都不长。”
“她这胆子随了她太爷,爷爷年轻时,和那个哑巴师父学了几招,就敢进山打野猪,还出去做了几年镖师,在十里八乡都是头一份。”
沐盼晴听爸妈窃窃私语都不忘给她插刀,心中也是无语,难道她想天天仰视家人吗?她也很累的。
优良的遗传了沐、韩两家的高个子基因,她爸、大哥都在一米八左右,妈妈一米七。
今年,二哥往上蹿了蹿,和姐姐差不多,现在都一米六五左右。
只有她,也长个了,就是还没够着一米五。
原主留给她的底子太差,这几个月她天天不闲着,活动量加大很多。
又去姥姥家蹭好吃的,尽量往自己嘴里划拉好东西,才长了五厘米。
二哥比她高了那么多,那是天天上山下河找吃的,河里的鱼、喇咕、鸟蛋、野鸭蛋、连青蛙和蛇都整来吃,野果子那些更是没少吃,长得高也正常。
在不停的自我安慰中,她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沐俊江和大儿子一起去食堂打饭了,二哥拿着新圆规,在破本子上不厌其烦的画着圆圈。
她妈瞄了一眼后,把目光转向她,沐盼晴立刻自觉的报账,“妈,这几天的花销都记本子上了,您看看。”
“不看了,两袋奶粉和新脸盆、新暖壶就不少钱了,还买那么多书包文具,拼命藏的私房钱还剩多少。”
沐盼晴一梗,她妈心里明白着呢,要算账还得给她钱。
这几天,除了粮票剩下了一些,她不但搭了钱,还搭上了肉票。
但嘴上是不能服输的,“我的钱是花不完的,因为我在不停的赚钱,我是一个赚钱小能手。”
“我看你是钻钱眼里了。”
“那是,我天天想发财,财运才会光顾我,我不想着发财,财神爷怎么知道我想发财。”
“快闭嘴吧,什么财神爷,不许乱说,你就是常有理。”
“有理我当然讲理,没理我也得辩三分。”
“再说真揍你,快去准备吃饭。”
沐盼晴麻溜闭嘴,跑进厨房,姐姐佩服的举了举大拇指。
吃过了早饭,二哥热情高涨的问,“咱们今天还割益母草吗?”
有了新书包、新文具的刺激,她二哥满脑子估计都是赚钱的事。
“你们去割吧,快端午了也可以割点艾草,今天周日,我去看太奶。”
沐盼玉知道每个月小妹至少回一趟沟山大队,送些糖块、鸡蛋给太奶,
也没多说,“那行,你去吧,下午早点回来,别贪黑。”
“知道啦!”
嘴里大声应着,沐盼晴挎着书包,背着背篓出了门。
这礼拜吃了不少好东西,腿上有了劲,很快就到了沟山大队。
这季节是给庄稼除草的时候,家家户户的劳动力几乎都下地了,只有一些下不了地的老人和孩子在家。
跑进老宅的时候,院子里静悄悄的,沐盼晴欢快的叫着,“太奶奶,我来看您啦!”
居然没人回应,她几步跑进东屋,看见一个搪瓷缸子掉在地上,太奶奶的手垂在炕沿儿边,一动不动。
她吓坏了,赶紧把手放在太奶奶鼻下,还有气息,马上用力压了压人中,太奶奶轻“嗯……”一声,缓过气来。
沐盼晴把搪瓷缸洗了洗,冲了半缸子奶粉,扶起太奶奶,喂她喝了下去。
半缸子温热的奶粉下肚,楚婉仪觉得胃里暖烘烘的,十分舒服,人也精神了些。
她知道自己就是饿的,看着沐盼晴被吓得出了一头的汗,轻轻拍拍重孙女的手,“太奶没事,就是血糖低。”
沐盼晴担忧的说:“太奶,要不你去我们家吧,我照顾你,肯定比大伯母他们细心。”
楚婉仪摇摇头,“都这个岁数了,哪也不去了,知道你对我最好、最惦记我,可太奶奶老了,不想离你太爷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