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哎哎哎”叫停,根本制止不了一个关心则乱的母亲。
“唰”的一下,养母长指甲给薛怀跃右半边脸颊撩出来一道好长的红痕。
凌舒拉着薛怀跃的胳膊反把他往自己身后扯,拽不动就扯着嗓子喊:
“阿姨你冷静一点!你不要碰他!”
最后提住养母枯瘦的手腕,往边上猛地一甩。
养母察觉了这声线的熟悉。
七年的时间不会让一个成年女性有翻天覆地的变化。
养母被定住了,没有动弹。从前同一张嘴,最喜欢撒娇喊“妈妈”,现在冷冷淡淡叫的是阿姨。
养母露出了无措又陌生的笑,努力把嘴角舒展得温柔一点,又透着怯:
“……小舒,是小舒吗?长这么大了啊小舒。”
又拉拉丈夫的衣角:“林昀爸爸,是小舒啊。”
如陆示诚说的那样,养母虽衣着考究,生活并不顺心,为丈夫的好赌酗酒所累。养父愣了下,被酒气侵蚀的脸上分辨不出表情,没再出声。
凌舒没管,托着薛怀跃的下巴迎光看他脸颊上的那道抓伤,很长,红得像将渗未渗的血。
“没事的。”薛怀跃不想她难受。
凌舒还托着他的下巴,跟警察打了声招呼:
“笔录做完了,未成年的监护人也到场了,我们只是证人的话可以走了吧?”
得到了警察的许可,凌舒扣着薛怀跃的手,迈出的步子大步流星。
凌舒回家的路上回想刚刚发生的一幕,又明白,养母是可以选择性地为母则刚的。
回的还是薛怀跃的家,那里日常药物备得齐全,凌舒拉开主卧的床头柜,“叮铃哐当”翻找消毒药水。
薛怀跃坐在床边,安慰无从下口。
翻出来碘伏,凌舒用棉签蘸着为他脸上的划痕消毒。
这样的薛怀跃看着有点可怜。
这时候如果产生了想欺负他的欲/望就太禽/兽了。
可某个特定的时刻凌舒不是很想当人。
无数个值得人崩溃的事件点在凌舒脑内炸开,化作了不可言说且略显卑劣的骚动。
她率先道歉:
“对不起。”
林昀撞车前的争执,是她在气头上把话讲得太见外了。
碘酒上脸,染出了褐色的痕迹。
让薛怀跃有一点像委屈又乖巧的土狗。
土狗,最大的特点是忠心。
薛怀跃想回以“没关系”,嘴唇动了后是牵扯出了苦到发涩的笑。
她在对不起什么呢?
是给他添了麻烦,还是把他排除在了内心世界之外。
没办法接纳一个人是需要抱歉的事吗?
“……小问题。”
薛怀跃还是开了口。好像有来有往,才能让凌舒卸下心理的负担。
她不想说话。他也不想的。
从心脏开始,凌舒的躯体从中间到四周发烫,是一股无名的邪火,想摧毁、破坏、占有。
人类需要酒精和尼古丁,或许正是为了消解不稳定状态带来的暴虐。
酒精对凌舒已经失效了,她恰巧不抽烟,手指底下的人,被她寄予着被她点燃的希望。
欲/望未必等同于爱/欲。
凌舒现在被一部分很自私的人格掌控,她在火海中经历灼烧,就想把薛怀跃也拖下。
处理完他脸上的划痕,收拾好消毒药品,凌舒没有拉开因为上药而离得近到有暧昧感的距离,反之,双手环住了薛怀跃的脖子。
膝行着蹭过去,双膝紧贴着薛怀跃的大腿。
几乎是马上的,感受到了潜伏在男人躯体下的野兽的震颤。
他们回来后都换了居家服,现在腿和腿之间就隔了两层薄薄的布。
这样的姿势对身体没什么支撑力,凌舒一晃,薛怀跃眼疾手快地把她整个人捞在怀中。
肌肉的蓄力感贴着凌舒的手臂,清晰地传递过来,凌舒更想把他身上多余的东西都剥离,彻底地捕捉薛怀跃热烈鲜活生命的痕迹,去填补她的匮乏和贫瘠。
第36章 不想成为X玩具在薛怀跃的怀……
在薛怀跃的怀抱里,凌舒顺势跨坐了上去。
“唔——”男人皱眉,忍了又忍,唇齿中仍是溢出了闷哼。
折磨。
凌舒不带爱的欲/望,是对薛怀跃彻头彻尾的一场凌迟。
他在忍。
“别这样。不用这样。”
许多劝解的话堵在了嘴边,说出口的单薄又无力。
薛怀跃心疼被当作了解压按摩/棒用途的自己,也心疼凌舒。
他的手指插入了她的发,指腹轻柔缓慢地给她按摩头皮,能缓解点紧张的心绪或者起到安抚作用都好。
美人在怀的滋味,在当下,没有带来心灵上的快乐,纵然那样不讲道理的火苗,已经把薛怀跃的身躯都引燃。
凌舒一只手摸了摸他没被划伤的那半边脸,认真地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