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要对张鲁动手?”
“想动手就动手了,”闻烛重新闭上眼睛,颇有两分波澜不惊立地成佛的意思,嘴里说得却不是那么一回事,“我们怪物就连杀人都不需要理由,断他一只胳膊算什么?”
“廖鑫说了,是你先动的手,但是闻烛,你根本看不上这个人类吧。”裴青山的目光宛如火焰一样,即使闻烛没看到,也依然感觉到了那股炙热的视线,没多久,他继续道,“我知道你怎么想的,张鲁这种废物根本值不上你一个眼神,是不是?”
“那你为什么要攻击他?他到底哪句话触怒你了?”裴长官不愧是搞过审讯的人,冷硬的声响回荡在禁闭室里,宛如锐利又摄人心魄的剑,钻入了闻烛的耳膜,“闻烛,你现在连看我一眼也不敢吗?”
明明知道这是姓裴的卑劣的激将法,但闻烛还是没忍住睁开眼,他向来不习惯有人这么居高临下的盯着他,站起身来靠在墙上,朝着裴青山扯唇讥道:“你想听我说什么?裴青山,我不知道你这么爱自作多情。”
“自作什么情?”裴青山宛如抓住猎物尾巴的猎手,死死的拽着不愿意撒开,他盯着闻烛的眼睛,乘胜追击,“我可从来没说过张鲁跟我有什么过节。”
“……”
闻烛顿时不言,蹙起眉头移开视线。
这一套丝滑连招裴青山熟悉得不行,
死寂的禁闭室里,裴青山自嘲又有些心痒痒的生出几分怪异的感觉——这人倒也不是像他自己说的那么天衣无缝,成堆成堆的小习惯和微表情都藏不住,裴青山一看就懂了,
比如现在,裴青山就知道他九成九猜对了。
“张鲁我能断他一条胳膊,你我就会手下留情吗?”闻烛冷声道,“还不滚就让廖鑫进来给你收尸。”
胆小的怕胆大的,胆大的怕不要命的,不要命的怕不要脸的,
太巧了,裴青山后两个都占了。
他发难得突然,拽住闻烛的肩膀就把他翻身按在了墙上,交叉扣住两条手腕,速度快得不行——等到闻烛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裴青山擒住胳膊压在了墙上。
“怎么?”闻烛动了动肩膀,挣脱不开,恶心两句也是好的,勾唇,“都是成年人了,爱来爱去的玩得起输不起啊?”
裴青山没理会他,手掌顺着闻烛的背脊往紧绷的腰身摸了上去,粗粝的指腹隔着单薄的布料摩擦揉捏着。
闻烛呼吸急促了起来,才发觉这玩意是认真,顿时咬牙骂道:“裴青山,你想干什么!”
裴青山的手掌扣得更紧了,另一只还在摸索的手对着柔软的地方打了一下,冷声威胁道:“别乱动。”
屈辱的潮红顺着脖子蔓延到了耳根,闻烛顿时绷紧了后背,劲瘦敏感的腰身挺起一个韧性的弧度,怒不可遏。
他想过裴青山会暴怒、会怒骂,甚至会动手,但闻烛死都没想到,这狗娘养的玩意竟然敢在禁闭室里对他动手动脚……还敢打他屁股。
“你今天死这儿吧。”
闻烛冷声对姓裴的下了死刑。
被判死刑的某位长官不仅不以为耻还十分恶劣的掐了一把闻烛的侧腰,引得他整个人一颤,难以抑制的喘出一口呻/吟。
“都是成年人了……”裴青山凑近闻烛的耳侧,温热的呼吸洒在他赤红的耳根上,“哪里最敏感都不知道?”
“你!”闻烛气得发抖,他侧过头冷笑这放下狠话,“姓裴的,你他妈一会最好能活着走出这个门!”
两道温热的身躯贴得更近了,粗粝的手掌覆上了闻烛的脖子,强迫抬起他的下颚,另外一只手伸到了闻烛眼前,向他摊开手——一只银色的对戒,赤裸裸的出现在了裴青山的掌心。
“闻烛,告诉我,这是什么?”
空气里一阵要命的死寂。
第57章
裴青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松开了扣住闻烛手腕的手, 但他近乎以一个环抱的姿态把闻烛死死的困在了怀里。
“为什么不说话?”粗粝的指腹摩擦着闻烛的下颚,裴青山居高临下的从后面瞥着闻烛的表情,“嗯?”
两个躯体之间贴得十分紧密, 以至于裴青山能够轻易的感觉到闻烛的僵硬。
闻烛看到这枚熟悉的戒圈先是一愣, 下意识的伸手摸向腰间的皮带内侧。
现在看来,闻教授的“病”根本就不叫做洁癖晚期, 应该就是纯粹的选择性厌恶,讨厌与人类的亲密接触, 以至于在从病床上下来之后, 闻烛立刻换回了原来那身上课的衣服。
但是很快,闻烛就发现了不对劲——掌心里的那枚戒圈明显尺寸要更大一点,花纹的走向也有着细微的区别。
裴青山在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