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卫见自己儿子这没有出息的样子,简直是...
“是,正妻,满意了?”
李昉高兴得简直想蹦起来将面前的人亲一口,所幸在动作之前,认识到了这人是他爹,立刻便止住了动作,可是人急步踱来踱去,一会儿嘻嘻嘻,一会儿又不敢置信,简直像疯了一样。
李卫直接走了。
出息!
等李昉正常下来,李卫才把人叫来,又嘱咐道,“日后你万不可再说崔大人任何坏话,他是什么样的身份,即便是你爹我,在他面前也是要小心翼翼,你那样子,他随便动动手指,就能叫你一辈子当不了官。”
“切,不当便不当。”李昉根本不在意。
“这事,也是他的意思,想来,他也是想给自己从前的妻子一个好归宿,又恰好,你这个愣头青又非她不要,这不,人家这才亲自登门,来找我说这事。”
“否则,你以为我们家能任你娶一个这样的?”
李昉再次愣住,“你...爹你说什么?”
不等李卫说什么,李昉就已经惊得眉毛都差点飞起来了,几乎在来回转圈圈。
“你们同意了?”
李卫本来就是要同他说这事的。
李昉高兴得手舞足蹈。
李卫简直没眼看,瞧瞧崔煊也就比他大不了几岁,可是人家的城府的道行,愣是叫人瞧不出一点情绪和心里所想。
反观他这个儿子,就是路边的乞丐和三岁小儿都能勘破他的心思。
唉......
罢了。
给他儿子配一个名门闺秀兴许还真是不合适,这阮大夫虽然出身极低,可嫁过崔煊的,还能舍得从崔家出来,也有几分胆气。
李卫便也就不做他想了。
“看样子,这崔煊对阮大夫还是留有几分情面,所以才会亲自上面说和此时,那么,你日后可要对她好些。”
李昉自己肯定会对阮慕好。
只是他没有想到的是,崔煊竟然会这样做?
他一直以为这个老狗对阮阮还有些想法呢。
从前的时候他还不觉得奇怪,只以为是自己运气好,总能碰到大人物。
可自从知道了两人的关系后,李昉便把从前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都细细回想了一遍,当即拍大腿表示,
此老狗心术不正。
别有居心。
另有所图。
可不就是老狗吗,都已经二十七了快二十八,阮阮才二十四,他才二十二,相差约莫三岁,女大三抱金砖,可见,他和阮阮才是最相配的,崔狗太老了,老狗崔煊在李昉心里根深蒂固。
可没想到,现在却峰回路转~
崔煊回去的一路上,心情都十分...复杂,外头分明艳阳高照,是叫人愉悦的天气,可是他看什么都十分不顺眼。
回去后没多久,便有人来回禀。
自从上次的事情发生后,他就叫人暗中护着那小院子,但凡是有人去,便回来通禀。
通禀的人跪在地上,只是汇报,“近日并无什么异样,只是不久前,李总督家的公子到了,然后便进去小坐,小人离开的时候,人还在。”
崔煊握在手中的笔就无论如何都写不下去。
最后他将笔一扔,重重地坐了下去,抬眼间,便看到了自己手上包扎的东西。
只是一点小小的伤口,实在是不碍事,都好些天了,他竟是还没有解开。
若非上次借口手受伤,想来,他都进不去她的院子吧。
崔煊苦笑,可那不是笑,比哭还令人不忍直视。
而李昉却可以随意进去,他便知晓,他们关系自然是不错的,阮慕并不排斥他,少年热诚又翩翩公子,现下家里的阻碍已经没有,他们会不会....
她会不会就答应了?
下一刻,他便在脑海中浮现出婚礼的场景,人陡然便站了起来,心中焦躁无比。
崔煊啊崔煊,此刻的你,还属正常么?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崔煊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从小到大,在他很小的时候,父亲祖父便已经叫他喜怒不形于色,无论发生多大的事情,便是泰山崩于前,也要镇定自若,不可自乱阵脚。
若是做不好,便要打板子,板子重重地打下来,依旧不许哭闹,脸上不可有表情,浑身不许有情绪起伏。
崔煊自己也有许多的法子,叫自己做到这样。
祖父和父亲的教导像骨血一样刻在他心里,告诉他,你应当是怎样的,崔家一门三进士,他天生便必须是进士,可小时候的他,真的算不上聪颖突出,父亲失望的叹息常常叫幼年的他像被扼住了咽喉一般无法喘息。
后来,他们要求的一切他都做不到了,甚至成为了探花,光耀门楣。
成为一个满足条条框框的人,已经成为他生命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