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想拿起来喝的手却被璟文一下子拍了下去。
“别喝,做做样子就行了。”
云初闻着这些香味,只好咽了咽口水,就当自己已经尝过了。
“你说师妹和师弟有事吗?”
沈枝秋扔了啃掉的骨头,语气漫不经心,“师妹要是有事就没我们什么事了,有这功夫还不如吃饱喝饱,一会儿好有力气跑路。”
刚刚被劝不准喝酒的云初看到这副场面赶紧指着给璟文看,“师兄!”
沈枝秋抬眼,嘴边还有些油渍,“能吃啊怎么不能吃?我们蹲了一下午没吃东西你们不饿吗?”
话音刚落就传来怪异的声响,璟文有些不好意思地咳嗽。
“当真没事吗?”
沈枝秋喝了口酒,咽下口里的东西,“没事,你猜他们为什么都饿得面黄肌瘦的,钱都用来买血玉了哪还有多余的买吃的,都等着这一顿呢,吃吧没事,要是真有事那么多人我们也打不过。”
“……有道理。”
璟文转头一看,云初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吃上了,他又看了看旁边的沈枝秋,感叹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吃相都一样……
“叮——!叮——!”
不知道敲的是什么东西,刺耳又难听,这声音差点让正在吃饭的云初和沈枝秋差点吐出来。
“各位信徒,今天是月圆之夜,我们当大口吃肉大口喝酒!首先先祝各位在此吃的尽兴!”
台上的人依旧是披着黑色的斗篷,盖住了上半张脸,只露出嘴巴,而当他说完时下面起哄声一片。
“其次呢就是老规矩,我们要对你们进行重新排序,位于天字等级的,可免费领取血玉保百病不侵,地字等级的就一半的价格,人字就不多加优惠。”
“最后,无病无灾!百病退散!”
下面的人举着手臂亦高呼,“无病无灾!百病退散!”
“……”
*
而另一边就不显得那么热闹。
岁晚和裴述被押往了一座大殿内,绑在了一根柱子上。
殿内多有“无病无灾,百病退散”的符样,几乎贴满了整座宫殿。
岁晚环视了一周才发现这座宫殿里并没有窗户,点着昏暗的烛光,烛光沿着宫殿的边沿摆满,映着黄色的符纸,真有些让人感觉身处地狱。
这奇怪的感觉让岁晚觉得事情有些蹊跷。
“裴述?你还好吗?”
岁晚一边试着解着绳索一边去问裴述的情况,因为从进来开始他就没再说过话,而她也并未有机会和他打照面。
她听见一声极弱的应声,这才放心下来。
“师姐,这是捆仙绳,除非有人主动解开,否则你越挣脱它就会收得越紧……师姐你别动,我快被勒死了……”
岁晚顿了下,这才反应过来为什么裴述一直都没说话,原来是被勒得说不出来。
“哈哈哈哈看来还挺惬意啊咳咳咳——咳咳咳——!”
岁晚先闻其声,后才看到人。
那人不高,头发花白凌乱,面颊跟外面的那些人一样都是凹下去的,腰间也带着玉,玉中有一拇指大的血点。
“你是宗月教的宗主?”
岁晚打量了他淡淡出声。
那人却不答,俯下身撩了撩垂在岁晚眼前的碎发,露出来她整张脸。
“长得不错,可惜了。”
岁晚脸歪过去,避开他的手,脸上是不加掩饰的厌恶。
那人又使劲地咳嗽,身子转向背面的裴述。
本以为他会说一样的话,哪知他迟迟没有出声,许久才说一句,“你……你看起来有些眼熟,很像一个故人。”
“谁?”
“一个叛徒。”
裴述顿了下,“我看你也有些眼熟。”
那人来了兴致,笑着去问他,“哦?”
“我记得你是我失散多年的爷爷,今日才得以相见实属不易,爷爷,快把我放了吧。”
岁晚:“……”
这人是怎么淡定地说出来这么长的话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有趣有趣……你修为几何?”
“筑基。”
“嗯对对”,那人似碎碎念一般重复着,“你是哪个门派?”
“青云宗弟子。”
说谎不打草稿。
“青云宗的弟子?太好了太好了,来人!给他松绑,等等,是只给他。”
岁晚:“?”
叫爷爷真管用?
门口进来了一个黑衣人果真给他松了绑。
裴述站起身来活动了手腕,看向他,“爷爷,你这怎么那么多符?你有病吗?”
那人却极其恐怖地勾了勾嘴角,声音沙哑,像是死了许久的人突然开口,带着股臭味和惊悚,“对,我有病,需要你的……不不不……你像我的故人,你的命还有用,所以决定不杀你,我要杀她,她的修为高,能治好我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