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你谈两个。所以,是谁?”
“都是我的,没所谓更喜欢哪个。你如果能买两杯饮料,还会在乎是更喜欢桃子味还是更喜欢橘子味吗?”
“好残忍的答案。你真坏。”里香锐评你和男人的羁绊,转到对你个人的指责:“你在逃避束缚和责任,活生生的人可不是你花钱买的商品。”
你听了她的话,觉得很有道理。道德上,和里香站在同立场,立于高位,一起审视物理上的你。
你运用逻辑的手术刀剖析:“大概因为我们总会分开。我还有些日子可活,他们也有,但不如我长。而我以后的生活会更长,远超……如今的过眼云烟。”
这个话题最终没有深入,因为里香本来想知道的是:“如果忧太也和你一样,以后有了别人,我应该怎么办?”但经过你的两三句说明,她发现这情形毫不相干——
“至少忧太有好好把我当成人来对待。”
她以一种另辟蹊径的方式在你身上得到了想要的情绪价值,你把核心主旨概括为【我老公真爱我。】
里香以后上了网那还了得。
不可小觑。
在接连失败中,你逐渐探索出引向成功的通路,代价主要是里香,和你微不足道的金钱损失,大多是金属金。
若想要融合原本不相干的物质,就要制造让它们彼此包容的环境--新王被典狱长挑选的肉、体囚禁是由于血源,依照这个原理,你发现你需要心与蜜相辅佐。
实验暂停,现实的世界不会有给你的答案。你终止了盘星教事务、人际交往的全部进程,在梦里沉睡了三天,去往漫宿寻找答案。
在你终于得到成果归来,你发现自己的手机里塞满了垃圾信息。
有些其实没那么垃圾。
大部分的未接来电源于五条悟,里香礼貌矜持地贡献了未接通话(4)。
而且,你还是一如既往地缺乏时间概念,目前你正插着管,躺在一个空旷而安静的病房里。
一梦归来,已经过去十几天了。
短期的沉眠,或者说昏厥对身体无伤大雅,而且你得到的东西足够好了。
你淡定把身上的管子拔掉,去卫生间洗了把脸。在衣柜里找到你几天前的衣服,你换上,然后出门,面不改色路过收费处、导医台、安检,离开了医院。
医院门口总是不方便打车,你想走到广场更远的地方。
然而,这个计划殁于你被一个身形高大的白发男子拦住的刹那。
他的手臂猝然横在面前,你因为没及时停脚,一股脑撞到了鼻子。
几乎是同时,一道刻意玩世不恭的声音响起:“女士,你想去哪,我能搭个便车吗?”
“打算……我打算……你有什么打算吗?”你单手捂着鼻子,鼻音不轻。他明明可以开个无下限。
“你问我?”五条悟扯下绷带,你清楚的听见旁边过路人说了句“不是盲人啊”然后走过去了。只有你要接着面对他不知从何而起的怒意。
那不是一句实话,你随即自我反省。
并不是【不知从何而起】,五条悟生气的理由你其实心里明白:他认为你不重视,不管是别人的心意还是你自己的身体。
“嗯……对不起?”你试探性开口:“既然来都来了,不如我们先去吃点东西。我又几天没吃饭了。”
五条悟低头审视你。
你伸手拉扯他的衣角,失败了,这会他倒是启动术式决心同你保持距离。
锲而不舍,你再试一遍。无形的手拨动骰子,最后的结果是成功。你握住那只并不情愿被你碰到的手腕,往下寻觅他温暖的掌心。
“如果你不觉得抱歉,就不要说对不起。”他的语调和眼睛一样冰冷。
你立刻答应:“好好好,那我以后不道歉了。”
你的手被甩开。看起来很拽的年轻帅哥背过身就走,他每步的跨度都不小,在你落下几步之后还会回头瞪你。
原先你想立刻回去找里香解决技术难题的本心,也被这双眼睛里惑人的光冲淡了大半。
你跟在他后面走,半是苦恼半是甜蜜。
几分钟后。
“你还要走多久,我累了,你能不能抱抱我。”五条悟经历了两次放缓脚步,你猜他现在会更愿意迁就。
他转过身来,却以挺拔的站姿拒绝你。
五条悟问:“你知道你错哪了吗?”
你撞到他怀里,他没躲闪:“别管这个了,那我抱抱你。”
“你别想这样就糊弄过去。”
“我没想糊弄,正好想你了。”
“你是只有看到我的时候才会想我吧!”
“让你产生这种误会确实是我的错误啦。”你的声音也软起来:“你的头低下来一点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