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他做的隐蔽,除了他的心腹,不可能有人会察觉到。
南锆有想过是不是他的心腹出了内鬼,可这个计谋从开始到现在变化多次,就算出了内鬼,也会被多次改变的策略而混乱迷茫,所以这位国师大人是如何得知今日之变的?
梁应安也很好奇,林深这个深居简出的人是怎么发现南锆这个隐秘的计谋?
从南越国破到现在已经过去4个月了,这四个月里,朝都里从未有人说过自己见过国师一面,梁应安也从未在宫城里见过林深一次,哪怕是她偶然路过国师府,她也只是看着大门紧闭,里面传不出来任何声音,像是一座荒废的宅院。
林深倚着牢房的木桩,双手环胸,懒洋洋道:“十皇子不说了嘛?”
南锆蹙眉:“什么?”
“你不是说我是凡人骨,神仙术,”林深坦然道,“本事如此,这点小计谋随便算算不就知道了。”
毕竟她也不好跟他们说自己拥有剧情线。
南锆眼神一变,看向林深的目光更加深沉。
若是这种隐晦的计谋能被人轻而易举的算出来,那这个人才是真正的可怕。
而这个人竟然还是朝华国的国师,更加令人毛骨悚然。
南锆突然觉得,南越国破定是跟此人有关系!
梁应安惊讶不已,“你算出来的?”
“这怎么可能?”
她不相信林深如此神奇。
林深:“那我说是先皇告诉我的,帝姬可愿意信?”
梁应安:“...”
又来!
南锆自嘲一笑:“国师大人如此厉害,我认输。”
如今刀架颈侧,自己的心腹还被林深挟持,他们根本没办法逃离出去。
梁应安眼中闪过一抹狠色:“那你就给本宫去死!”
竟敢用如此阴损的计谋来坑害她,定要将此人送去和他那些兄弟姐妹团聚。
九罗立马动刀,手中的横刀却突然感觉到一股极强大的阻力给生生打飞了出去。
手被震得发麻,九罗眼中难掩震惊和愕然。
梁应安见状,质问道:“林深,你干什么?”
“他还不能死。”林深无奈的看着梁应安。
“为什么?”梁应安指着南锆,“他设计谋害本宫。”
“你竟然袒护他?”
林深:“他设计陷害是有错,但谁让帝姬非要跟他合作,你不跟他合作,他不就陷害不到帝姬你?”
梁应安脸色铁青:“...”
南锆抿唇忍笑:“...”
九罗觉得很有道理的点了点头,后又被帝姬狠狠地剜了一眼,像个鹌鹑一样缩起了头。
“而且退一万步讲,这位是南越国十皇子,您是朝华国帝姬,两人身份本就是针锋相对,如今拔刀相向,互相谋害也很正常,成王败寇嘛。”
梁应安抵了抵腮,嗤笑道:“所以呢?你让本宫忍下这口气?”
她已经忍了三年了,凭什么还要忍下去!?
“本宫今日非要杀了他,”梁应安恶狠狠地看着林深,眼尾泛红,神情狰狞,“你若敢拦着,便是对本宫大不敬,哪怕你是国师,本宫一样可以治你的唔...”
林深一把抱住昏迷过去的梁应安,看着面前目瞪口呆的南锆、九罗以及那位被匕首挟持不敢动的“心腹”。
她平静的解释了一句:“帝姬到底是年轻,倒头就睡。”
南锆:“...”
这已经不是“年轻嗜睡”就能解释的通的事情,我们都看到是你打昏了圣伦帝姬啊!
九罗:“...”
咋办?咋办?咋办?咋办?
心腹:“..."
南越被灭国也正常,朝华国的人对自己人都下手。
系统:【...】
瑟瑟发抖,好怕涨反感度。
——
梁应安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她看着纱窗透出来明媚的阳光,表情空茫,目光失神。
她已经好久没有睡过这么舒服的觉了。
昨晚一夜无梦,安静又舒坦,如今醒来,浑身上下,倍感轻松。
梁应安闭了闭眼,有些回味那抹惬意。
刹那间,脑中突然闪过一道灵光。
梁应安睁开眼,怒目圆睁,笈着鞋下床,边走边吼道:“九罗,拿刀来,本宫要杀了林深——”
她想起来了。
昨夜林深为了保住南锆,竟然将她打昏!
林深怎么敢如此做?
实在是胆大妄为,该当死罪!
愤怒的表情在走出卧房的瞬间突然僵硬了起来。
梁应安看着林深在她院中,坐着她的摇椅,用她的茶壶煮着茶,还让她的人给她扇火倒茶。
倒反天罡!!!
林深侧目,招手:“帝姬醒了?来,刚煮好的茶,过来喝一杯,降火的。”
梁应安:“...”
她现在的火气可不是一杯茶就能降的,得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