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序然没有否认，只说：“你看出来了。”
“当然。”栾绮说道：“太显眼了，长官。”
太显眼了。
努力想要将自己掩藏起来的动作，自以为不经意间的动作，都太过于笨拙、刻意。
栾绮瞥过他撑着的双手，手背上的青筋微微鼓起，她问：“你还要再这样下去吗，长官？”
她凑得很近，蔺序然撞进了她的眼睛内，一时间根本不知道怎么回话。
成功了吗？
好像没有。
她似乎对这一切都不感兴趣。
但从曾经几次如同爱人般的亲热中来看，这个动作完全是她最喜欢的一个。
蔺序然无从下手，只能茫然地收手直起身来，却见她骤然用膝盖分开了他原本还不算紧闭的双腿，单手撑在他的大腿上，她的脑袋朝他再凑近了一些，气息呼在他的脸上，问道：“这就放弃了？”
“……什么？”她的动作太快，蔺序然还没反应过来。
“勾引我。”
栾绮逼近他，含笑着，语气很轻地说：“长官，你不是在勾引我吗？”
她说得太直白了。轻易地将他的意图说了出来。
蔺序然的肌肤再一次滚烫了起来，连带着开敞的衣领口内那片皮肤都弥漫出了红意。
“你好像很喜欢我，所以才用了这个方式。”
栾绮饶有兴致地用手指捻过他的锁骨，指腹稍微用力地一碾，就能轻而易举地在这处地方留下手指痕迹。
被她揉过的地方更热了几分，身体避无可避，蔺序然迎上她的目光，艰难而又肯定地说：“是……喜欢，栾绮，我在勾引你。”
难得不回避，坦荡地承认。
栾绮说：“什么时候开始的？”
什么时候开始的……
是指什么？
喜欢，还是勾引？
喘息声沉得在发颤，蔺序然喉咙好像被塞住，说不上话来。
但感受着她手指上不安分的动作，他清晰地想，她应该是喜欢的。
“第三次精神力暴动的时候，就已经喜欢上了吧，长官。”栾绮慢悠悠地戳破他。
“你故意向我露出来的颈环，和你这次特意来我家勾引我的手段一样低劣。”
“不过，”栾绮继续缓慢地回想着，“也许在更前一点。”
猜测什么时候喜欢的，实在是没有意义，只是栾绮乐意欣赏他那副不知道要怎么说才好的细微表情。
“是我在失调症期间，亲你的时候吗？”
好几次了，他都强烈地表现出，他在意那个亲吻。
“亲一下而已，你未免太纯情了一点，长官。”
“不是。”蔺序然挤出两个字，他沉沉地望向她，低低地说：“你忘了。”
忘了那次亲吻是他最介意的一件事吗？
栾绮道：“好吧。那么在这里，替我回忆起来，怎么样？”
蔺序然看着她的脸，心脏无法抑制地鼓噪了起来。
“那次，我是怎样对你的？”
在栾绮问出声的十秒后，蔺序然说：“像这样。”
像这样，自然地分开了他的腿。
“然后呢？”
她的膝盖抵向更深处，蔺序然没有动，迎合似的接受了她的动作。
然后呢。
“……手。”蔺序然说。
“手？”
蔺序然捉过她的手腕，向她轻轻仰起自己的脖子。
于是栾绮的手指从锁骨处游移至他的喉咙，虎口卡过他的喉结，感受它的滚动：“就这样？”
就这样？
当然不是。
她亲了他很久。
蔺序然抬起她的手，将她的手指静静地放在自己的唇边。指尖离嘴唇很近，头只要稍微地一动，柔软的唇瓣就会和她的指尖彻底擦蹭过。
栾绮凝视着他的表情，久久不语。
随后就听到他说：“亲我。”
“……塞了进来，亲我。”
说话间，他的唇瓣张合，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说出来的话既像是陈述肯定，又像是一种莫名地请求。
他真的不会勾引人，僵着身体，冷着一张脸，做出那些似是而非的举措，有备而来地向她展露出自己的一切。可偏偏越是这样，越有引。诱的味道。
栾绮顺手勾过他的下巴，单手继续撑在他的腿上，身体向他靠近。
她直勾勾地瞄准了他的唇，俯身而来的动作像是要亲上。
“栾绮……”
蔺序然毫无保留地将唇露出，手指不自觉地贴紧在了她的腰侧。
栾绮笑了一下，唇只在距离他几厘米远的地方逗留了一小会儿，很快就离开了。
蔺序然贴在她腰侧的手有些僵。
她没有吻过来。
“就这么期待吗，长官？”
“……”
这种一如既往的戏弄，倒让蔺序然有了不真切的充盈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