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特骑士愣住了,一时间他好像迷惑了,好像面前的人就是穆莉尔一样。但很快他反应过来,虽然自己努力将穆莉尔与祂看成一个整体,但祂本质上依旧只是另一个个体,是伟大至极的神,来到他的身边只是为了体会对于祂来说陌生的一切。
莱特下意识地想要偏过头,但温柔且熟悉的声音在他的耳畔响起,却带着令人不容拒绝的威严,“别动。”
他看着脸上只有好奇的祂的脸,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如此听话,或许莱特也希望自己有那么一瞬间,此时的发生的都是真的,可以沉溺在着美好的虚假之中。
唇间轻触之时,好似冰雪消融,雷奔云谲。与此同时,淅淅沥沥的雨水越下越大,狂风嚎呼着,像是要冲刷洗净一切污浊,露出世界的本来面目。
这远比祂之前感受得要生动,陌生地酥麻从柔软的嘴唇蔓延至全身,让神也忍不住为此震撼,为此发出了舒服地喟叹。他让祂在那短短的一瞬感觉到了太多太多美好,就好像要让祂确信,尽管神创造了一切,但祂现在体会到的,才是真实。
第50章 就一章
触碰,神第一次知道原来连触碰也是这么令人惊喜,让过去祂经历的一切都变得那么无趣。
神像渺小的人类一样呼吸着,清新的带着些许青草香味的空气弥漫在胸腔,凉风吹起她的头发,平凡的肉体凡胎就好似自由地舒展了开来,在没有经历过这一切,即便是神都不会相信,世界是这般美好。
祂推开怔愣着回应祂亲吻的莱特骑士,而后快步地冲出山洞,再次感受着雨点坠落在身上的其妙感触,祂脱下了头顶的帽子,雨水滴入了祂的发间而后消失不见,洇湿的布料黏搭搭地贴在娇嫩的皮肤上,让祂想要立刻挣脱开一切的束缚。
只是正当祂想要继续褪去身上这些繁琐的身外之物,想要更加深刻地体会这对于祂来说是如此陌生的一切时,身后便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他突然紧紧地拉住了祂的手,“如果你想感受更多,我可以帮你。”
祂微微回眸,冰蓝色的眼眸看向他,雨水打湿了没有穿盔甲的内衬,视线一时间相对。
布莱德利·莱特只觉得身体突然一凉,就好像坠入冰窟一般,浑身都在警告自己离面前的神明远一些。但即便如此,他还是站着祂的身后,坚定地看着祂,就好像没有一切能阻碍他的决心一般。
神缓缓转身,祂此时虽然好似狼狈至极,雨水将他们隐t隐地分割成两个世界,祂的头发和衣服都紧紧地贴在衣服上,水滴从被泥土染脏的裙角滴落,但没有人会怀疑在那一瞬间从祂眼底看到的神圣和不容亵渎。
莱特忍不住吞咽着,他的凸起的喉结因此上下滚动着,但他就是无可救药地想要靠近祂。此时的他已经不知道是因为穆莉尔,还是因为其他的什么原因,他觉得自己甚至可能愿意将自己的身体内最重要的东西挖出来奉献给祂。
他不禁自嘲地笑了笑,然后觉得自己好像是着了魔,即便眼前的存在确实是神明,但是刚刚在心中冒出的那个念头是如此的强烈,就好像自己是从心底里这么希望的一样。
……
神对此并非无动于衷,祂第一次感到自己所创造出来的造物竟然也可以这般美好,祂甚至开始理解,在这样的世界之中,为什么人类的内心会诞生出各色各样的罪孽。
如何才能不贪婪?如何才会面对这些不想要更多?
当然,这不是卑鄙的理由。
祂不知道自己的思索甚至让祂的认知处于崩溃的边缘,但一旦体会到这种难以言喻的感受,就再也回不去了。
最终,神收回了祂看向莱特骑士的视线,而是将自己的手从他的手中抽离,祂不喜欢被人禁锢,也不可能被人禁锢,而是径直往山洞外面泥泞的道路走去。
全身都湿透了,祂不在意;感觉到莱特跟在身后,祂也不在意;祂甚至觉得自己会永远往看不见尽头的道路上走去,寻找未知的神秘。
但再一次,莱特骑士挡在了祂的面前,因为雨水他不禁眯起了眼睛,但他还是努力地抬起眼眸看着她,“我们还是回山洞吧。”
心中更多的话没有说出来,他知道神是不会因为雨或者是其他的东西而受到伤害的,但看着神就这样好奇地探索着世界,布莱德利·莱特担心自己作为凡人之躯会跟丢祂,会再也见不到祂。
想到这里,他的思绪有些混乱,努力地在雨中厘清内心的想法,却好像并没有成功,有些胡乱地说道,“普通的人类在这样的大雨下很容易生病,其他天气下的世界更值得您去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