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们'。”浮生转身走向房间中央的五行轮盘图案,声音低沉,“是你一个人做到的。那时的你……还不是人类。”
烬宵正想追问,铜书突然从桌上飞起,哗啦啦翻到记载着火之灵信息的那页。地图上的红点正在剧烈闪烁,一行新的血色文字浮现:【封印已破,速至】
“没时间了。”浮生一把抓住烬宵的手腕,“我们必须现在出发。”
烬宵反手握住他冰凉的手指:“怎么去?别告诉我又要跳进某个湖里。”
浮生嘴角微扬,露出今晚第一个真心的笑容:“这次更刺激。”他空着的手在空中划出一道银色符文,“法则通道开!”
地面上的五行轮盘图案突然亮起刺目的光芒,烬宵感到脚下一空,整个人开始急速下坠。浮生的银发在能量乱流中飞舞,他紧紧回握烬宵的手,异色瞳中映出万千星光。
下坠的过程仿佛持续了一个世纪,又好像只有一瞬。当双脚再次触到实地时,烬宵立刻被扑面而来的热浪呛得咳嗽起来。他睁开眼,发现自己站在一座摇摇欲坠的黑曜石平台上,下方是沸腾的岩浆海。
“欢迎来到熔岩深渊。”浮生松开他的手,向前走了两步。他的银发在高温中依旧泛着冷光,仿佛不受环境影响。
烬宵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环顾四周。这是一个巨大的地下洞穴,岩壁上嵌满发光的赤晶石,空气中飘浮着细小的火精灵。最引人注目的是洞穴中央那座由黑曜石构成的祭坛,祭坛上方悬浮着一颗跳动的心脏形状的火焰——那应该就是火之灵。
“看起来不难拿嘛。”烬宵故作轻松地说,却敏锐地注意到浮生紧绷的肩膀,“有什么问题?”
浮生没有立即回答,他的目光锁定在祭坛后方的一处阴影中:“出来吧,炎烬。我知道你醒了。”
阴影中传来一阵低沉的笑声,如同岩浆冒泡的声响。一个高大的身影缓步走出,赤红的长发如同燃烧的火焰,金色的瞳孔竖直如蛇类。他赤裸的上身布满了黑色的封印纹路,每一步都在黑曜石地面上留下焦黑的脚印。
“三千年不见,小法则。”炎烬的声音带着岩浆般的粘稠感,“怎么,带着这个转世残次品来送死?”
烬宵眯起眼睛,体内突然涌起一股陌生的怒火。他上前一步挡在浮生面前:“嘴巴放干净点,红毛怪。”
炎烬的金色瞳孔骤然收缩,他深吸一口气,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容:“这个令人作呕的气息……果然是你,烬宵。”他突然狂笑起来,“哈哈哈……堂堂仙镜里的战神,现在居然变成了一个卑贱的人类!”
战神?烬宵还未来得及消化这个信息,浮生已经出手了。
“法则禁锢静默!”银光从浮生指尖迸发,化作锁链缠向炎烬。
炎烬不躲不闪,任由锁链加身。当银光接触到他的皮肤时,那些黑色纹路突然活了过来,如同小蛇般吞噬掉浮生的仙力。
“没用的,小法则。”炎烬轻松挣断锁链,“三千年的封印让我对你的法则免疫了。”他的目光转向烬宵,“不过……我倒是很好奇,现在的他能接住我几招?”
话音未落,炎烬已化作一道火光直冲而来。烬宵本能地抬手格挡,胸口契约印记突然灼烧般疼痛。一道赤金色的屏障在他面前展开,勉强挡住了炎烬的攻击。
“哦?”炎烬挑眉,“转世了还能使用仙力?看来你们缔结的不是普通契约啊……”
浮生趁机发动第二波攻击,十二枚冰晶长矛从不同角度刺向炎烬。同时他对烬宵喊道:“去拿火之灵!只有你能触碰它!”
烬宵没有犹豫,转身冲向祭坛。身后传来激烈的打斗声和炎烬的怒吼,但他强迫自己不去回头看。祭坛越来越近,火之灵跳动的频率似乎也随之加快,仿佛在欢迎他的到来。
当烬宵踏上祭坛最后一级台阶时,一股热浪迎面扑来。他咬牙伸手抓向火之灵,却在即将触碰的瞬间听到浮生一声痛呼。
“阿生!”烬宵回头,看到浮生被炎烬掐住脖子提在半空,银发无力地垂落。那双异色瞳正逐渐失去光彩,而炎烬的右手已经化作火焰利刃,对准了浮生的心口。
“做个选择吧,战神大人。”炎烬狞笑着,“要火之灵,还是要你的小仙子?”
烬宵的视野突然被一片赤红覆盖,胸口的契约印记如同烙铁般灼烧。某种沉睡已久的力量在体内苏醒,他的瞳孔变成了与炎烬相似的金色竖瞳,发梢末端泛起赤红。
“我选第三个选项。”烬宵的声音变得低沉而沙哑,“宰了你。”
一道赤金光柱从烬宵体内爆发,整个熔岩深渊为之震颤。炎烬露出震惊的表情,下意识松开了浮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