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兰脸色阴沉，说道“没逃出来。安迪明显是诱饵，谭宗明早布置好了陷阱。”关雎尔内疚地低头说道：“我应该更谨慎的。”
兰兰指着工牌，说道：“不，嫂子，你已经发现了关键证据。这是爸爸出事当天戴的。如果张师傅说的是真的，”她的声音哽咽了。关雎尔轻轻抱住兰兰说道：“我们需要告诉你哥这件事。”
兰兰打开电脑，说道：“等等。嫂子，我先查个东西。”兰兰调出一段监控录像，说道：“这是李董事上周的行踪，注意到他去见谁了吗？”画面中，李董事走进一家偏僻茶馆，对面坐着的是，安迪。
关雎尔皱眉，说道：“这说不通啊。安迪是谭宗明的人，李董事也是，为什么需要秘密见面？除非，”兰兰快速敲击键盘，调出一份陈年档案，说道：“嫂子，看这个。十五年前，李董事的儿子在美国肇事逃逸，案件被压下来了。而当时负责调解的律师，”
关雎尔倒吸一口冷气：“是谭宗明的父亲！”兰兰眼睛发亮，说道：“李董事不是合作，是被控制。谭家握着他的把柄，逼他做内应。我怀疑公司里这样的棋子不止一个。”关雎尔的手机突然响起，是蓝齐。关雎尔犹豫地看向兰兰，后者摇头说道：“先别告诉我哥工牌的事，他现在身边可能有眼线。”
接起电话，蓝齐的声音异常冷静问道：“老婆，在香港还顺利吗？”关雎尔心虚地回答：“还好。”蓝齐沉默了几秒，突然问道：“你和安迪最近走得很近？”关雎尔的心跳漏了一拍回道：“蓝齐哥，我和安迪只是工作往来。”
蓝齐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疲惫：“老婆，我们之间不该有秘密。”电话突然被兰兰抢过：“哥，是我要求嫂子保密的，你别怪她。我在查李董事，怕打草惊蛇。”兰兰朝关雎尔眨眨眼，说道：“对了，你那个实习生查了吗？”兄妹俩又说了几句，挂断电话后，关雎尔不安地问：“兰兰，为什么不告诉你哥工牌的事？”
兰兰的表情复杂说道：“嫂子，因为我不确定公司里谁还能信任。如果谭宗明的渗透这么深的话，”兰兰没说完，但意思很明显。
窗外，一道闪电划破夜空，照亮茶几上那枚染血的工牌。几年前的雨夜，蓝氏夫妇的车祸真的只是一场意外吗？这个疑问像毒蛇般缠绕在两人心头。
香港的雨来得突然。安迪站在四季酒店的落地窗前，看着维多利亚港的灯光在雨幕中变得模糊。手机屏幕亮起，是谭宗明的第三条信息：“安迪，你拿到U盘了吗？”
安迪放下香槟杯，回复道：“明天和关雎尔见面，一切按计划进行。”手机刚放下又震动起来。一个陌生的香港号码。安迪皱眉接听，听筒里传来秀媛院长刻意压低的声音：“安迪小姐，是我。我和小明已经不在养老院了。”
安迪的背脊瞬间绷直：“怎么回事？”秀媛院长的声音颤抖着，说道：“有个谭总，他派人来给小明吃药，说是新研发的治疗药物。但我发现小明吃药后变得异常暴躁，有一次甚至抽搐昏迷。我偷偷记下了药名，让做护士的侄女查了，那是还没通过临床试验的精神类药物！”
安迪感到一阵眩晕，不得不扶住窗框才能站稳。电话那头秀媛继续道：“我带着小明逃出来了，用你之前给的钱住进了一家私人的疗养院了。安迪小姐，你要小心那个谭总，他们拿活人做药物试验啊！”
雨滴拍打玻璃的声音突然变得震耳欲聋。安迪的视线模糊了，她想起上个月谭宗明轻描淡写地说“安迪，我给小明换了更好的治疗方案”，想起他医药事业部那些光鲜亮丽的财报，想起那些被媒体吹捧的“突破性精神药物”。
秀媛院长的声音将安迪拉回现实：“安迪小姐？你还在听吗？”
安迪的声音冷静得可怕，说道：“秀媛院长，麻烦把你们现在的地址发给我。不要联系任何人，包括养老院。我会尽快安排你们去更安全的地方。”挂断电话，安迪的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她拨通了谭宗明的私人号码，几乎在接通瞬间就爆发了，安迪大声问道：“老谭，你对我弟弟做了什么？”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谭宗明的声音依然从容说道：“安迪，冷静点。小明接受的是团队最新研发的孤独症谱系障碍治疗药物，有很好的临床前景，”
安迪从未如此失态，骂道：“放屁！那是未经批准的药物试验！你拿我弟弟当实验品！”
谭宗明的声音冷了下来，说道：“安迪，注意你的言辞。按你之前的要求，我已经成为小明的法定监护人，那就是说，我有权决定他的治疗方案。况且，这些药物确实对他的症状有改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