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雎尔深吸一口气,拿起包走出办公室。电梯下行的过程中,她的心跳越来越快。理智告诉她应该冷静处理,可情感上,蓝齐和那个鲁西西谈笑风生的画面挥之不去。蓝齐站在大厅中央,手里拎着“江南里”的打包袋——那是她最爱吃的餐厅。看见她出来,他眼睛一亮,快步迎上来。
“老婆,我们谈谈好吗?”他的声音低沉温柔,带着显而易见的疲惫。关雎尔避开他伸来的手:“蓝总有事可以在工作时间联系我的助理。”“老婆,”蓝齐的声音几乎是在恳求,“至少让我解释清楚。”周围已经有好奇的目光投来,关雎尔咬了咬唇,转身走向停车场。蓝齐快步跟上,在她解锁车门的瞬间挡住了她。
“就十分钟,”蓝齐举起手中的食物说道:“你最喜欢的蟹粉狮子头和龙井虾仁,再不吃就凉了。”关雎尔看着那个印着“江南里”标志的纸袋,眼眶突然发热。那是他们第一次约会时去的餐厅,当时蓝齐特意记下了她每道菜多夹了几筷子。“上车说吧。”她终于松口,声音却依然冷淡。
车内狭小的空间里,蟹粉的香气弥漫开来。蓝齐小心翼翼地打开餐盒,给关雎尔递上筷子说道:“老婆,趁热吃。”关雎尔没有接,冷淡的回道:“蓝齐,你到底想说什么?”蓝齐放下餐盒,双手交握说道:“老婆,首先,我为那天没接到你电话道歉。鲁西西突然出现,我确实有些意外,但绝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想的哪样?”关雎尔反问道:“蓝齐,你知道最让我难过的是什么吗?不是你和她聊得多开心,而是你明明看出我的不安,却没有第一时间解释清楚。”蓝齐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我错了。我当时只是,想起了一些过去的事。”
关雎尔立刻问道:“什么过去的事值得你那样忽视我的感受?”“我父母还在世的事。”蓝齐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轻,“鲁西西是我母亲生前安排的最后一个相亲对象。见到她,我就想起母亲笑容满面的坐在沙发上笑着操心我终身大事的样子。”关雎尔的表情松动了一瞬。“但我发誓,我对她没有任何超出旧识的感情。”蓝齐急切地补充说道:“老婆,我更在意的是,她的出现太巧合了。她表现得过分热情又处处矛盾,我怀疑她另有所图。”
关雎尔终于转过头看蓝齐问道:“所以你是在调查她?”“是的,我已经让张一一去查了。”蓝齐松了口气说道:“老婆,但我应该第一时间告诉你我的想法,而不是让你一个人胡思乱想,对不起。”关雎尔沉默了很久,才轻声说:“蓝齐,你知道我和谭宗明的事。那段感情里充满了算计和利用,我花了很长时间才走出来。如果你对我有任何隐瞒或计划,请现在就告诉我。”
蓝齐握住她的手,发现她的指尖冰凉,轻声说道:“老婆,我追求你只因为你是你。你父亲是谁,什么职业,对我来说毫无意义。我爱的就是你这个人——固执、聪明、善良,有时候过分要强,但比谁都真实的关雎尔。”一滴眼泪砸在他们交握的手上。关雎尔迅速擦去说道:“我需要时间,蓝齐。不是不相信你,是我需要调整自己的心态。”
“我明白。”蓝齐点头说道:“但别赶我走好吗?老婆,我可以睡客房,或者,”“回你的别墅住几天吧。”关雎尔打断蓝齐说道:“真的,我们都冷静一下。”蓝齐的眼神黯淡下来,但他尊重了关雎尔的决定轻声说道:“好。但我答应你,无论查到什么关于鲁西西的消息,我都会第一时间告诉你。这次不会有任何隐瞒。”关雎尔终于接过那盒已经微凉的蟹粉狮子头,小小地尝了一口说道:“嗯。”
三天后,蓝齐的办公室。“蓝总,查到了。”张一一将一份文件放在桌上说道:“鲁西西上个月回国前,在伦敦见过谭宗明。盛煊集团最近因为红星收购案失败股价大跌,谭宗明损失惨重。”蓝齐冷笑一声说道:“所以他想通过鲁西西报复我?”“不仅如此。”张一一压低声音说道:“鲁西西已经多次尝试接触财务部的李总监,询问公司近期投资计划。”
蓝齐的手指在桌面上轻敲说道:“张一一,安排她提前转正,调到秘书处核心岗位。然后,”他低声交代了几句。张一一露出心领神会的表情笑着回道:“我这就去安排。”蓝齐拿起手机,犹豫片刻,还是给关雎尔发了消息:“老婆,查到重要线索,晚上能见面聊吗?”
出乎意料,关雎尔很快回复:“七点,我家。”蓝齐的心跳加速,这是冷战以来她第一次主动邀约。当晚,汤臣一品家里。蓝齐将调查结果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关雎尔,包括他准备设局让鲁西西自投罗网的计划。“你打算用假文件引她上钩?”关雎尔皱眉问道:“如果她不上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