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徐太医收回手,面带微笑地说:“娘娘,您的身体康健,并无大碍。”
安陵容松了一口气,但随即眼神变得锐利,压低声音问道:“那莞贵人的情况如何?”
徐太医左右看了看,确保四下无人,这才凑近安陵容,轻声道:“娘娘担心的事情,我昨天趁温太医不在时查看了莞贵人的脉案。”
徐太医继续说:“脉案所写一切正常,但这些日子温太医所使用的药材却与脉案不一致。”
安陵容眉头紧锁,追问道:“这是何意?”
徐太医神色凝重,声音更低了:“按照药材的使用情况来看,莞贵人的胎已经岌岌可危。能保到六个月已是极限。”
听到这个消息,安陵容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果然如此。
她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对徐太医说:“多谢徐太医告知。此事关系重大,还请徐太医务必保密。”
徐太医郑重地点头,随后起身告退。
安陵容静静地坐在软榻上,眼神逐渐变得深邃。她的思绪如同一团乱麻,不断在脑海中翻腾。
“甄嬛,你究竟在打什么主意?”她暗自思忖,眉头微微皱起。
安陵容回想起甄嬛往日的举止,那温婉可人的模样此刻在她眼中变得格外可疑。她不禁打了个寒颤,意识到甄嬛已经变了,变得冷酷无情。
“明知这胎保不住,却一声不吭……”安陵容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软榻的边缘,“还让温实初弄了个假的脉案,这分明是在设局。”
她的目光变得锐利,心中开始推演各种可能性。“皇后?不,不太可能。”她摇了摇头,“甄嬛还不知道院子里的麝香是皇后放的,而且现在还和皇后勾结在一起。”
“那就只能是华妃!还有我!”
她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动。“看来以后的日子要离碎玉轩远远的了。”
安陵容缓缓站起身,走到窗边。她凝视着远处的碎玉轩,眼神中闪过一丝警惕。转身面向春华,她的声音低沉而坚定:
“春华,吩咐下去。”安陵容的目光直视春华的眼睛,“从今天起,让景阳宫上下所有人都远离碎玉轩。”
春华微微一愣,但很快领会了主子的意思。她恭敬地低头应道:“是,娘娘。”
安陵容走近春华,握住她的手,语气变得更加严肃:“这不是小事。告诉每个人,不许靠近碎玉轩,不许与那里的人有任何往来。”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寒意,“莞贵人现在是匹危险的野马,我们不能给她任何可乘之机。”
春华感受到安陵容手心的温度和力道,明白了事态的严重性。她郑重地点头:“奴婢明白了。奴婢这就去安排,保证不会出任何差错。”
安陵容松开春华的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去吧,务必小心行事。”
延禧宫
慎贵人独自坐在寝宫内,面色苍白如纸。
她双手紧紧攥着绣帕,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眼中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心如刀绞,痛苦如潮水般一波波袭来。
她的孩子,她盼望已久的孩子,就这样没了。
而与此同时,甄嬛却怀上了身孕。
这个消息犹如一记重锤,狠狠砸在慎贵人心上。
她咬紧下唇,直到尝到血腥味。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慎贵人心中充满了不甘和怨恨。
她开始怀疑,是不是甄嬛的孩子克了她的孩子
这个念头一旦产生,便如野草般疯长。
慎贵人眼中闪过一丝阴鸷。
她握紧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对甄嬛的恨意如同烈火,在她心中熊熊燃烧。
她发誓,总有一天要让甄嬛尝尝失去孩子的痛苦。
慎贵人站起身,步履蹒跚地走到窗前。
她望着远处碎玉轩的方向,目光中充满了怨毒。
甄嬛,你给我等着。
寿康宫内,檀香缭绕,气氛凝重。
太后眉头紧蹙,眼中闪烁着复杂神色。
她轻叩座椅扶手,目光如炬地望向跪在地上竹息。
“赏花宴上发生事情,你可查清了?”太后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焦虑。
竹息额头抵地,恭敬回答:“回太后,奴婢已查明,此事乃皇后所为。”
太后眼中寒光一闪,追问道:“她意欲何为?”
竹息深吸一口气,缓缓道来:“皇后此举,为除掉慎贵人腹中胎儿。”
太后闻言,面色阴沉如水。
竹息继续汇报:“然而事态似乎脱离掌控,那只猫不仅攻击慎贵人,连皇后也未能幸免。”
太后冷哼一声,眼中怒火燃烧:“宜修啊宜修,你好大胆子!”
她站起身,在殿内来回踱步,长袖翻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