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吧,也辛苦各位妹妹了!”皇后素手一扬,示意各位妃嫔起身。
各妃嫔:“多谢皇后娘娘!”
“咱们姐妹如今也算入宫了,今后更要谨言慎行,好生服侍皇上,为皇上开枝散叶才好呢!”皇后训诫几句,妃嫔领训后,便带着妾室们往慈宁宫赶去。
“儿臣给皇额娘请安,皇额娘万福金安。”
“臣妾给太后娘娘请安,太后娘娘万福金安。”
皇后是正经儿媳,她可以对着太后自称儿臣,叫一声太后皇额娘;其余的妃嫔再怎么尊贵,那也只是妾室,只能自称臣妾,至于叫一声皇额娘那是怎么也不能的。
太后端坐于上,沉声道:“皇帝年轻,身边伺候的人也不多,现在又是孝期,三年内不会大选,你们平常更要好生服侍着!不可错了什么主意,要知道哀家眼里可容不得脏东西!”
“谨领训”底下的皇帝妻妾又磕了个头应答。
宫里的女人都是这样的,面上半点不露痕迹,太后也没多在意,说道:“皇后起身吧,赐座!”
皇后谢恩起身坐下,太后才又说道:“哀家知道,这后宫里就没有不想往上爬的女人。
可是哀家的正经儿媳,你们的主子娘娘在这儿坐着呢,以后办什么事儿当心着点。
哀家的逆鳞有两个:一是皇上,二是子嗣。
不可损伤皇帝龙体,亦不可谋害皇嗣,胆敢犯了一条,那你娘家全家子就都别活了!”
其余妃嫔战战兢兢的应下,这才在太后的示意下起身坐了。
青樱满口苦涩,她一直不想承认的是,她是弘历哥哥的妾室。
哪怕再受宠,再尊贵,贵为嫔位,可在皇后娘娘面前,仍然是嫔妾,是奴才。
人家若是让自己跪着伺候,那也没什么好说的,只能跪下伺候。
第5章 崇庆皇太后赐名
宫规森严,再加上先帝孝期未过,所以哪怕是位高如太后,也是居慈宁宫安养,常日无聊罢了。
不过,前世七十年的王府后院,高墙深宫的经历,使太后很能适应,或者不应该说是适应,应该是习惯了罢了。
福珈此时快步走进殿内,凑近太后的耳边说道:“娘娘,下边的人来报,青主儿去了一趟景仁宫,按说景仁宫娘娘已经殁了,不知青主儿所去为何?”
“无妨,她原来是宫中骄傲的青樱格格,现在也不过是在新帝宫中如履薄冰的妃嫔。”太后不在意这些,手上动作并没有停,仍旧抄着佛经。
太后不在意,福珈自然也不会在意一个小小的妃嫔,不过让人盯着动静变罢了。
殿内安静下来,盘枝莲纹景泰蓝香炉里缓缓散发出檀香丝丝缕缕的味道,闻了这味儿,心仿佛都定了下来。
一卷佛经抄完,侍琴进来禀报。太后跟前,除了福珈姑姑最为体面,还有有名的琴棋书画,前面加上“侍”字,便是她们各自的名字了。
侍琴道:“禀太后娘娘,娴嫔娘娘来了!”
“叫她进来吧!”太后神色未变。
青樱缓步进来,只见她着一身青色旗装,用一枚碧玺珍珠扁方梳了个小两把头,瞧着仿佛并不是身份尊贵的嫔位娘娘。
“青樱给太后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青樱自是知道姑母和太后之间的龃龉,并不敢浅浅福身,而是深深蹲下,半点不敢乱动。
太后并没有在意这些细节:“起来吧!娴嫔,你今日怎么来了?”
“此时来见太后,实在搅扰了太后的安养,是臣妾的过失!”青樱双膝跪地。
太后把手搭在圈椅上,“有事儿你就说,没事,便退下吧!”
青樱虽跪着,但是背脊挺的直:“嫔妾请罪,今日去了景仁宫一趟。”
“你姑母已然没了,去景仁宫缅怀一二,哀家也并不会苛责于你。”太后说道。
青樱又磕了个头,以示感念太后恩德。
太后看青樱恭敬,只是讽刺的说道:“你姑母过世,你作为她乌拉那拉氏的亲眷,去景仁宫致礼也是理所应当,何必来哀家面前请罪?”
青樱跪在地上想起姑母临去前传给她保全自身,让钮祜禄氏成为助力的话,忍着心酸道:
“景仁宫乌拉那拉氏,虽为本宫的姑母,但更是大清的罪人。臣妾私去景仁宫便是犯了忌讳,自是应该向太后请罪。”
太后对于青樱的话不置可否,只语气深沉告诫道:“你姑母,便是当年贤惠的太过了。
为了先帝,也为了死在她怀中的大阿哥,对多少女人施了手段。
果然,报应便也来了。她让别人生不出孩子,自己却也无儿无女一辈子。
你要引以为戒呀,娴嫔,哀家知道你手上人手不少,估摸着当年景仁宫剩下的人脉全到你手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