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他会回到这个时候, 也不知道是黄粱一梦还是真实,这个时候狼崽应该才五岁。
五岁, 应该很可爱吧。
他顺着树枝的指引去找人。
姜瑛则是穿过了后山,进了禁地。
山洞外有个男人正朝她这边走来,钟晚看见姜瑛轻笑:“怎么来了,我过去就好了。”
姜瑛抬手摸了摸钟晚的脸。
当年她才十七岁,在禁地经历族长历练时看见沉睡的钟晚一下被美□□惑,每天都去找钟晚说几句话,送些鲜花,她还以为这个人醒不过来了,一次她练习秘术时失了水准,差点将钟晚埋了,钟晚醒了。
钟晚只是睡着,意识还是有些的,认得她,也知道她是来做什么,因为她这些时日给钟晚说了太多事。
知道她这么多事,在灭口和灭口中她选择了调戏,那年她十八。
钟晚轻轻拉着姜瑛的手。
“怎么了?”
姜瑛打断回忆,嘴上笑着道:“这次打算醒多久啊,睡美人。”
钟晚沉默了会儿,抓着姜瑛的手放在自己脸上。
“抱歉。”
姜瑛好笑:“道什么歉。”
当初是她急眼亲上去的,钟晚似乎没经历过这种事情,被她亲了就愣住了,更加方便了她威胁,她掐着人威胁说钟晚要是敢把她的事说出去她就继续亲他,没办法,钟晚看着修为极高,她暂时打不过。
钟晚当时是什么表情她还记得。
诧异中又有一丝羞涩,不可置信望着她却又带着本身的温柔。
这让她直接又亲了一口。
回忆到这里,姜瑛细细摸着钟晚的脸。
“这次能醒多久?”
钟晚轻声叹息,蹭着姜瑛的手:“一年左右。”
眼里流着的是无奈和眷念,他有预感,命运开始了转动,他短暂可以醒一段时间。
一年,够了。
姜瑛:“去书院见见她吧,她还没见过你呢,你是她父亲,她该知道的。”
钟晚眼里泛起柔情。
“她今年五岁了吧,在书院吗?”
姜瑛心里的柔软僵住,沉默了会儿:“刚刚在。”
钟晚抬头:“嗯?”
姜瑛揉着钟晚的脸:“她比我小时候还活泼。”
钟晚试图在脑中想象了一下,有些想象不出他和姜瑛的孩子会是什么样的。
姜瑛:“不过现在她不在银桑族,出去探险了。”
钟晚闭了闭眼,感知到了对方已经不在族内。
姜瑛轻笑:“她的天赋太好了,书院的先生教不了她,才五岁就学会用秘法逃课了,我给她找了别的先生不知道能不能教,如果不能就需要你来了。”
钟晚笑起来:“孩子的天性便是如此。”
他只希望她快乐,健康。
“还是别告诉她我的身份吧。”
他以后若是一睡不醒,只会给这个孩子增加负担。
姜瑛坚持:“还是要说的,她总不能不知道自己的爹是谁吧。”
姜溪午一出生枯木逢春,漫天霞光,甚至春神殿都为她庆祝,百花齐放,足足开了百天,契长老一眼看出这个孩子不一般,抱去春神殿也察觉了孩子的特殊,不可说之处太过明显,所以姜溪午立即受封为少主。
她可以不是族长,姜溪午必须是少主。
也因为姜溪午特殊,所有人都像敬春神一般敬她,族人对她的态度让这孩子放肆了不少,更加需要一个制得住她的人好好教她。
钟晚叹息:“那晚一些吧。”
他看着姜瑛,有些话差点冲出口。
若他真的一睡不醒,他希望姜瑛往前走,别为他停留,不过姜瑛的性子他了解,若他真说出这话,今日姜瑛就能找个人。
再等等吧,还有一年呢。
希望上天可以多给他些时间,他和姜瑛的相处太短了。
姜瑛:“等她成年那天我再告诉她。”
先让她开开心心当个孩子。
“成年?”
姜溪午望着面前戴着帷帽的人。
“你说你能算出我成年的样子?”
真的假的。
她狐疑打量着对方,手上的树枝肯定是她娘给的,这个人身上并无恶意,她笑起来,伸出手:“你算。”
雾失楼看着小小的人,心里软成了水。
五岁的姜溪午原来是这样吗,乌溜溜的眼睛,又大又灵动,很可爱却又看起来很不好惹,才五岁就不好惹了吗?
他抬手幻化出二十岁姜溪午的样子。
姜溪午盯着画像,细细端详,好像是挺像,挺符合她预想里长大该有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