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敢当我的面对老师不敬!
千引刀挑开军刀,我双手紧握朝他的腰腹用力一横——
砰,一声枪响。
“没想到吧,还有一把。”
苦艾酒得意道:“都什么年代了谁还会像浪人一样靠把刀走天下,热武器当然越多越好咯。”
看到我偏头躲过,他遗憾地咂咂嘴,“可惜,打偏了。”
“但之后可没这么幸运喽。”
又是几声枪响,这次我却放弃了抵抗,刀尖点地双手交握在刀柄处站在原地。
“放弃抵抗了?早这么识相不就好了。等等,怎么回事?”
苦艾酒瞪大了眼。
向我飞射而来的子弹凝滞在半空,如被另一维度的生命暂停了时间般可以随意抓取,它们被冻住了。我打了个响指,冷却的子弹纷纷掉在地上。
“是你先用异能的,就不要怪我无情。”
趁着太宰治不在,来点便捷的方式。
“子弹用完了吧,是不是感觉动作也变得迟缓,一点都提不起力气。”
我拖着长刀走了过来,刀尖与地板摩擦出一线火花,苦艾酒不知道是冷的还是害怕,牙齿都在打颤,我温柔地摸了摸这张和我一模一样的脸,异能真是太神奇了。
“你这个表情就不像我了,我已经很久没有害怕过了。”
苦艾酒几乎维持不住他的异能,慢慢露出他的本相。
一张普通至极的脸,没有兴趣。
“你们组织里的异能者多么,都是谁的手下。”
说着挑段了他腿上的筋脉。
苦艾酒吃痛地跪下,挣扎道:“我们直属于Boss。”
Boss,连琴酒都是这两年才获得了“面见”的许可,只是隔着屏幕对话罢了。
“看来起死回生之术对Boss很重要,才会派你这个心腹出马。”
苦艾酒嗫喏了两声,声音又小语速又快我听不清,于是烦躁地拉起他,“你大点声。”
“我说,去死吧。”
苦艾酒狞笑着转动刀柄,一把短刀插进我的胸膛,我吃痛地哼了一声,差点站不住。
可他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军刀不停地调整角度,依然纹丝不动地只插进一层薄薄的布料。
“这件和服可是京友禅制品,造价可是很贵的,你赔得起吗。”
我幽幽地说。
苦艾酒的表情就像看见了怪物,“这不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的。”
握住他的手攥住刀,苦艾酒像彻底绝望了般没有抵抗,任人施为地反手将刀插进他自己的心脏。
饶有趣味地欣赏他吃痛又怕冷的表情,我又抽出了从他后背冒出个尖的军刀。
“是你自己动的手,与我无关哦。”
苦艾酒倒下了,我细心地用手帕包好,回过头去找碇鸣堂。
碇鸣堂颓唐地坐在床上,双手捂住膝盖。
我将那把军刀丢给碇鸣堂,“这应该是他杀掉铃木寿时用得那把,你用它来切腹吧。”
“切腹?”
“怎么,你觉得自己罪不至死?”
我好笑地望着他,只觉这个人全部的良心都用在狐朋狗友上了。
“你和铃木寿合谋给老师下毒难道不该死吗,如果把你们交给警察的话依靠现在的法律条文也不会判你死刑,相反组织倒乐意给你一个痛快的。到那时你是不是要把我供出来,让组织注意到我这个让两名代号成员败北的女人身上,我怎么会给你这个机会呢。”
碇鸣堂还想挣扎,“老师不会同意的,老师会原谅我他会救我。”
“是啊,老师会原谅你的。”我说,语调深沉,“老师跟我说他不在乎凶手是谁,他早就知道你们都是组织的傀儡,我不知道他是从何处知晓组织的存在,但老师就那么平静地接受了自己的学生丧失医心沦为罪犯的帮凶。”
碇鸣堂恐惧的几乎要跳起来,他拖着病腿不停地往后退,而我拿着千引刀一步步走向他。
流进嘴里的液体又腥又咸,不知道是眼泪还是血。
“他只是想叫你们回家看看你们,他只是想最后看一眼自己的学生,而你,你直到现在还在狡辩,还在拿老师当你犯罪的挡箭牌!”
“你和铃木寿,和那个早就死了的野田正雄都让我觉得恶心!”
靠老师走回正途的我,在去医院实习和野田正雄结识后那颗澄明的心开始摇摇欲坠,我早知道事事人人都是结交的利益置换,我只是无法接受在老师面前如赤子般的野田正雄都是装出来的,他一直在骗老师,背叛老师的理想。
我无法容忍。
“切腹吧。”
“做不成好医生,那就以武士绪方家的弟子的模样死去,还算体面。”
碇鸣堂握住了扔在床上的刀。
——
打开上了锁的房间,太宰治正在向其他人倾情教授如何快速拆解炸/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