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头回见主动想见鬼差的。”齐昭阳笑道,又说:“鬼差见惯生死,比郑谦更有孝心的人多了,怎会独独助他实现愿望?还是郑家世代行善,有气运庇佑,才能得此特别机缘。”
阎月思忖道:“有道理……做人还是要行善积德啊!”她转而问周霖:“刚才说到哪了?我想要的地段好、客人多、铺子又大又便宜的,你给我找好了吗?”
你听听她说的这是人话吗?什么便宜都给你占得了呗?
周霖鬼生以来,第一次希望齐昭阳能看见他,能听见他说话。否则这话他该跟谁说,他能跟谁说?!
“不行你晚上没事儿找找去,反正你白天也睡足了。找到合适的,白天我再去看,能省不少时间呢!”阎月毫无人性地使唤周霖。
周霖无奈道:“我顶多选好铺面地段,我又没法跟人家谈价!”
阎月道:“你选好铺面就行了呗!至于价格,有齐昭阳帮我去谈呢!清虚观仙师,他们敢漫天要价吗?”
齐昭阳:???
阎月贼眉鼠眼地压低声音说:“若是价格太高,咱们就约房主晚上去谈。你好能趁机捣乱,吓唬那房主!说不定他以为铺子闹鬼,就便宜*租给我了呢!”
…………
周霖、齐昭阳:刚才谁说做人还是要行善积德来着?
做人真的是要行善积德。
阎月、齐昭阳在四处看铺子的事儿,被小郑熠将告诉了郑家父母。郑家在城中的月异街,恰好有处刚空下来的二层食铺,桌椅板凳都是现成的,非要免费给阎月用。
阎月不敢接。
她只想开个小铺子做酥糖卖,这么大的双层食铺,还带后院厨房,她拿来干什么啊?
可郑父郑母十分坚持,说当初怠慢阎月,她却不计前嫌帮了郑家,不肯收一文钱。非要阎月用他们这铺子,他们心里才能安心。
齐昭阳觉得阎月一个女子,孤身在外不安全,有郑家看顾着也好,也跟着劝。
阎月只得答应先用一年。一年后她若赚钱了,就按市价交租,若没赚钱,她也不再耽误郑家租售赚钱了。
准备签租契的时候,阎月想起自己没有身籍。
郑家知晓她被家里配冥婚,自是没办法回家去拿的,于是去衙门打点了一番,重新给她办了身籍手续。有了符牌和传信,阎月终于不用再避着城门守卫,光明正大四处走动了。
有人听说郑家请了清虚观的高人,托关系到郑家寻求帮助,齐昭阳便随郑父去了。
郑母心结解开,又有郑熠天天在旁哄着,身子大好。特地带了郑府的人手,来帮阎月收拾铺子。
进门时,阎月正把袖子挽得老高,灰头土脸地干着。
郑母笑容温婉:“真想不到阎姑娘如此娇嫩,却手脚麻利,是个干活的好手呢!”
阎月没好意思说,她从小干活干惯了,毕竟这双嫩手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郑府家丁训练有素,不过一日时间,就把食铺收拾得干干净净。
郑熠问:“月姐姐,这么大的铺子,你得卖多少糖啊?”
阎月道:“我想开个茶楼。请个说书人来讲故事。沏点茶水,卖点点心、酥糖,花生瓜子,轻轻松松,还热热闹闹的,你们觉得好不好?”
郑母点头道:“是个好点子!这里桌椅板凳都是现成的,郑家有茶行,每年各方新茶都能第一时间收到,茶叶方面也不用你费心,正正合适呢!”
郑母还邀请阎月住去郑家,反正郑家人丁稀少,空着好几个院子。但阎月觉得自己这个活见鬼属性,还是不要影响人家正常生活为好。
郑母按她的要求,帮忙寻了处闹中取静的院子。
小院四四方方,正房五间,东西厢房各三间,还有三间倒座房。
阎月大手一挥直接买下了院子,让郑母十分惊讶。原本一直怕她身无分文、无处可去,看来是多虑了,阎月可阔绰得很呢!
折腾铺子、买宅子这五六天,都没怎么见齐昭阳。
这日,郑母把帮阎月购置新家具,送去阎月的新宅子时,郑父跟着一起出现。
家丁把最后一件浴桶搬进厢房,阎月领着郑熠,对郑父郑母说:“郑老爷、郑夫人,若不弃的话,明晚我摆宴,感谢二位助我在临江城安家。到时叫上齐昭阳,咱们一起喝两杯!”
郑父迟疑道:“我们到是没问题,只是齐仙师他……”
阎月奇道:“他怎么了?这几日都没见他,在忙什么呢?”
郑父叹道:“唉,冯家近些时日出了些怪事,求神拜佛也不灵,听闻齐仙师正在临江,便求我引荐。这些天齐仙师一直在忙冯家的事,似乎十分棘手,不知能不能脱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