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叫屈:老天爷你玩我?我刚过几天好日子啊……
白尘忙完事,才想起来被丢在客栈的那个小傻子,这几天没她,吃饭都不香了呢!
不紧不慢地往回赶时,注意到脚下的一簇火焰。
他的眼睛在夜间看东西更清晰,更何况阎月身上还冒着火苗,想看不清都难。
砰一声巨响,好像阵风化作了实物,重重砸下!
白尘一脚将骑在阎月身上的疯妇踹飞,将人扯进怀里,挥手熄灭她身上的火苗。那狼狈的小脸咳嗽几声,抬头看见他的脸,嘴巴直接就咧开了。
“你终于回来啦!”
白尘的心猛烈一跳,近乎冲口而出的责骂,生生被这几个字顶了回去,胸腔中的怒意、恼意顷刻化为乌有,只剩心疼和自责。
阎月抬头,看到那如精雕细琢过一般的俊脸,心里瞬间就踏实了。
她一把环抱住他的胸膛,放声干嚎:“你还知道回来啊!去哪了啊?都不知道说一声啊!我以为你不管我了啊……”
她抱得太紧,白尘有些无措,僵着身子听她哐哐一串埋怨,莫名有些心虚。
他独来独往惯了,心血来潮说走就走,从未有与人交代行踪的习惯。反正他的下属若想找他,若无意外基本都能找得到。
但他忘了,这个小傻子只是渺小无能的凡人,看她这样,是真的吓坏了吧?
白尘犹豫地拍了拍她的后背,瞟向那个爬不起身,却还在不停叫嚷的妇人,问:“怎么回事?”
白尘蹙眉时眼角显得有些锐利,令人生畏。阎月不敢惹他不快,搪塞说:“一个疯妇而已,亏心事做太多遭了报应。咱们快走吧!”
白尘懒得探究,从嗓子里淡淡了“嗯”了声。
阎月刚才厮打扭着脚了,可怜巴巴地看着他说:“脚疼……”
白尘一口气憋在嗓子眼,可看着她烧焦的衣裳和头发,脸上连土带黑灰,狼狈得没眼看,终究还是半蹲下了身:“上来。”
阎月喜笑颜开,爬上白尘的背。
“怎么我每回见你,你都是这么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你是不是喜欢这样?花样作死有瘾?”
“瞅瞅把自己搞成这副鬼样子,在大街上迎面撞个跟头,我都不敢认你!”
“你说说,我才不在几天啊?”
阎月本来没敢吭声,结果他训起来没完没了,忍不住回怼了句:“那谁让你不在的?”
“我……!”
白尘噎住,语气有些气急败坏:“真是欠了你的!找你这么个活祖宗当丫鬟,天天还得我这个主子伺候你!”
阎月不服气辩驳:“那我还给你洗衣裳、铺床了呢!”
白尘心说谁用你洗?老子的衣裳仙蚕丝所织,尘污不沾!因为你,老子还得穿凡人做的衣裳!
阎月又说:“靴子我也做好了,我还在筒上绣了双兽花纹呢!可气派了!你喜欢兽纹吗?要是不喜欢,下回我给你绣福禄寿也行。但我不太会绣花果、山水那些……”
待回到客栈,阎月趴在白尘的背上熟睡。
小二见他有些吃惊,“白公子您回来了?哎?阎姑娘这是……”
白尘伸出食指立在唇间:“嘘!”
见白尘径自往奔楼上去,小二连忙压低声音叫到:“公子!阎姑娘的房间在那边儿……”
白尘看向楼下角落狭窄的房门,蹙起眉。
小二身上寒毛直耸,连忙解释道:“您先前交的房钱,用,用完了,阎姑娘就,就……”
白尘解下钱袋子重重扔给小二,冷声道:“日后我不在,她也要住上房!差了钱财,本公子双倍补给你们!若你们敢怠慢她……”
小二都快吓哭了:“是,是阎姑娘,自己要求,换到下房……房钱,也交过了……”
白尘愣了愣,瞥了眼肩上熟睡中的女子,她跑到那乡间小村去,难不成是想法子去赚钱了?
“准备一下,待会她要沐浴。”
白尘扔下一句就上楼去了,小二忙不迭应:“哎哎,是是是!”
将人从背上放躺,白尘伸手蹭去她脸上的灰尘,又恶趣味地捏着她脸说:“笨死了!没钱不会唬他们吗?跟个任人拿捏的发面包子似的,真丢本尊的脸!”
小二送来浴桶,白尘食指在阎月额头一点,指尖荧光闪过。
然而阎月什么反应都没有。
白尘正在奇怪,只是让她昏睡过去的术法,好方便疾行回客栈,这怎么还不醒了?凡人这么脆皮吗?这就要死了?
正琢磨呢,就听阎月咕哝一声,朝侧面翻了个身。
白尘一阵无语,用力捏起她脸颊的软肉叫道:“你睡得还挺香是不是?!”
*
结实大腿回来了,阎月的日子又变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