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起,阎月再度嗷一嗓子,吓得周霖差点从漆黑不透光的倒座房冲出来!
“小白怎么又不见啦!”
白尘刚重新转进巷子,就看到楚枝站在门口,翘首以盼地眺望着。而阎月带着气郁的表情,与她擦身而过,径直奔外走。
“你干嘛去?”
白尘跟着转身去追阎月,完全忽略了等在家门口、精心打扮过的楚枝。
阎月咬牙切齿道:“买栓狗的链子!”
当晚,小白套上了狗链子,一脸的生无可恋。不论阎月怎么给它梳毛、怎么逗它,它都懒得搭理。
又到清晨。
阎月拎着完好无损、但空空如也的狗链子,仰天长啸:“臭小白!看我不揍死你!”
白尘在门外搓了搓胳膊上竖起的寒毛,推开门。
阎月满脸苦大仇深,语气发狠:“我要找木匠打个笼子!不,找铁匠!做个铁笼子!不留缝隙的那种!”
白尘倒抽一口冷气:“那不就是个铁棺材?”
他好说歹说,加上楚枝也顺着他的意,拼命帮着劝,总算打消了阎月要去打“铁棺材”的心思。
楚枝再三邀请白尘去茶楼,白尘一想,与其让阎月在家苦思冥想琢磨些个幺蛾子,不如让她去茶楼分散一下注意力。
见白尘是要跟阎月一起的,楚枝连拉带拽,把阎月拖出家门。
一整天,阎月都在自我怀疑。
“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好?所以小白总想出去?”
“它是不是不喜欢我了?不想呆在我身边了?”
“如果有一天,它再也不想回来了呢?”
白尘在她的碎碎念中愈发自责,只能咬着后槽牙,狠心贬低自己:“有没有可能,他是一条野狗……”
“不许你说我的小白!”阎月气冲冲反驳:“小白有家!还有我!它不是野狗!”
“好好好,不是野狗……”
白尘连连告饶,继而耐心解释道:“我的意思是,他是在野外长大的,自由自在惯了。这样白日出去浪,晚上会自己回家,不是挺好的吗?”
见阎月沉默不语,似乎听进去了,白尘又补充道:“你对他如此在意,又悉心呵护,他一定不舍得离开你的。”
阎月情绪终于好一些,白尘连忙趁机教她一些练武的基本要义。
楚枝见南青时不时盯向楼上,连忙说:“南青姐,白公子我先看上了,你可不能跟我抢啊!”
南青白她一眼,“我就是觉得奇怪,东家从哪凭空冒出个师父来?为何从前没听她提过?而且……”她的眼睛重新落回楼上,“对这个人,我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楚枝立马撺掇道:“你想知道还不简单?咱们今天中午请白公子吃个饭,有什么疑问直接问他不就好了?”
阎月听白尘讲不同兵器的用法和要义,正在昏昏欲睡,一听楚枝说去吃饭,立刻就精神了。
饭桌上,楚枝迫不及待打听白尘的来历,问他可有婚配。
白尘半真半假地说他来自极北之地,来这边做生意,并无婚配。
南青又开始打听他与阎月相识的过程,白尘说:“是她从山坡上滚下来,落到我跟前的,我便好心救了她。原想带在身边伺候的,谁知闹出些误会。”
“什么误会?”南青追问。
白尘瞄了一眼门外,刚刚出去小解的阎月还没回来,敷衍道:“没什么,如今误会已经解除了。”
南青眯了眯眼睛:“你是妖?”
楚枝满脸花痴僵住,随即变了颜色,倏地跳起来,双手各拿一根筷子当做武器护在身前!她眼睛斜向南青,带着哭腔问:“又,又是妖?这世上,怎么那么多妖啊……”
南青也紧张地攥紧袖子里的匕首,质问道:“你有何目的?”
白尘何尝看不出她浑身戒备,却轻蔑嘲道:“收起你那给人挠痒痒的小刀子吧!若我想伤人,你们连呼救的机会都没有。”
楚枝更害怕了:“那,那你想干什么啊……”
白尘无奈道:“只是想让她,能有些自保之力罢了。”
南青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示意楚枝:“坐下吧!”
楚枝刚坐下,白尘就站起身,吓得她又跳起来,“你你你,要干嘛?”
白尘早已习惯她一惊一乍的作风,道:“我去看看她,怎么还不回来。”
衣袍消失在门外,楚枝瘫坐回椅子,“他真的不会伤害咱们东家吗?那个兔妖不也是先装得好好的,后来才露出真面目的?”
南青摇摇头说:“不知道。我完全看不出他的深浅,惹怒了他,对咱们没有好处。先维持表面和平吧!等齐昭阳来了,让他看看再说。”
见楚枝心有余悸的模样,南青笑她:“他不是你看上的人吗?这就不喜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