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伙歪着头,举起肉乎乎的小手,手臂卷着被嚼烂的绶带,将绶带系在艾尔法脖子上,小声说:“今天咬了你,对不起。我只是想给你做一个可以保护你的东西。”
艾尔法怔了,随后温柔地说:“没关系。”
诺蓝摇了摇头,虫翼蔫蔫垂下:“你身上的伤很痛痛吗?伤口吹吹就不疼啦…”
小家伙的嘴唇贴上他心口疤痕时,艾尔法浑身僵硬,心中却涌起一股暖流。
“这是什么?”诺蓝摸到一个硬硬的东西。
艾尔法解释说:“是议会元老院给所有军部工作的雄虫植入的控制芯片,防止我们弄伤你。”
诺蓝却说:“我不要这个。”
艾尔法抱着他,把他的脑袋按在怀里哄着:“没事的,不疼,我只要你健康。”
诺蓝还是很不开心,他伸出小手,按住了那里。
那枚刚被植入的控制芯片发出灼烧般的刺痛,却在幼崽的精神力抚慰下化作暖流。
门被打开,梅抱着机甲模型出现:“在诺蓝睡着之前,我必须把这些机甲模型拼凑出来,否则他明天没得玩了。”
诺蓝笑眯眯地说:“谢谢梅哥哥!”
梅就坐在另一旁安装机甲。
诺蓝坐在悬浮床上,小短腿无辜地晃动。
为什么两个哥哥的表情变得那么差呀?
不过,还没等诺蓝想明白,在月光穿透舷窗的瞬间,育儿舱的生物监测仪发出嗡鸣。
“睡觉时间到。”艾尔法用骨尾卷起诺蓝塞回育儿舱,“你需要至少二十小时休眠。”
诺蓝乖乖地点头,“那晚安~”
等诺蓝睡着后,梅才说:“艾尔法,你打算把那枚芯片怎么办?”
不止是艾尔法,梅也被植入了芯片。
“重点不在于芯片。”艾尔法阴沉说,“元老院只想要让虫母加快征战的步伐,完全不在意妈妈是否恢复了身体机能。”
梅淡淡说:“这倒是符合他们急功近利的作风,我讨厌参议院的作风,他们赋予了元老院太大的权力,虫族不该有超出虫母权力的组织,我们该想个办法除掉他们。”
…
次日清晨,加密包裹送到拉菲尔办公室。
诺蓝正趴在拉菲尔背上玩头发,突然嗅到危险气息。
拉菲尔拆开印着元老院徽记的金属箱,十二支“助长药剂”泛着诡异的幽蓝。
拉菲尔徒手捏碎剩余药剂,血液顺着手臂滴落……是神经剥离剂,只要诺蓝喝下去,顿时就恢复成年体态,代价是智商有可能停留在幼年期。
好处是虫母方便操控,并且可以随意受孕。
“找死。”拉菲尔低声说,“黑蝶侍,这东西是谁送来的?”
黑蝶侍低头说:“是元老院新来的实习生。”
“杀了他。”拉菲尔冷漠道,“把他的尸体扔到元老院门口,然后让提出这个愚蠢主意的虫到我面前请罪。”
黑蝶侍:“是。”
拉菲尔一肚子气,心不在焉地逗弄着小诺蓝拉菲尔一肚子气,心不在焉地逗弄着小诺蓝。今天诺蓝说好了要和梅一起玩,于是拉菲尔提前让黑蝶侍把诺蓝送去梅那里,自己则去处理元老院的事情。
梅恰好也在等诺蓝,他把诺蓝带到了花园里玩荡秋千。
梅站在鸢尾花丛中,淡金色的发梢沾着晨露,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晶莹的光芒,他轻轻推着诺蓝,温柔地说:“小可爱,再荡高会头晕的。”
诺蓝晃着白嫩的小脚,虫翼在阳光下泛着橘红色的光泽,撒娇道:“不嘛,梅哥哥,推高高!”
梅的虫肢微微发颤,毕竟这是今天第170次推秋千了…但他依旧耐心地说:“只能再玩三次哦,宝宝该喝蜜露了。”
诺蓝仰着小脸,双手捧着蜜露,咕噜噜喝光。
梅跪下来,和他一样高,在战场上被撕碎无数次的虫翼此刻温柔地包裹着诺蓝,挡去所有燥热的风。
“累了,哥哥讲故事~”诺蓝带着几分倦意,声音软糯地钻进梅的披风里,像只寻求温暖的小兽。
披风下,诺蓝小小的身躯蜷缩着,梅的尾巴仿若轻柔的羽毛,轻轻拍打起幼崽的后背,梅微微仰头,目光穿过斑驳的树影,轻声呢喃:“讲什么故事好呢?”
思绪在脑海中翻涌,他想到了那颗被虫族改造的玫瑰星。
梅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讲述着那古老而浪漫的故事。当说到“王子化作星光守护爱人”时,诺蓝原本有些迷离的双眼瞬间明亮起来,小脑袋不住地连连点头,脸上满是憧憬的神情。
即便身形幼小,可小诺蓝也是很懂得浪漫的,那些美好的情节,轻而易举地触动了他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时光悄然流转,日影西斜,天边被染成了橙红色,宛如一幅绚丽的油画,就在这时,梅的通讯器突兀地开始震动,打破了这份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