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这事会成为一个秘密被他带进棺材中,没想到柳烨熠竟步步紧逼,更是将主意打到他最疼爱的小女儿身上。
听到慕娘回来告诉她,皇帝想要让柳玉笙死时。
柳泰清便下了决心,一定要让自己这位被权利熏黑了心肝的哥哥,顶着乱臣贼子的名头失去他最在意的皇位。
玉笙拿着诏书走到人群中,让他们仔细辨认诏书。
“此外,本王还有人证。”
随着江都王话音落,站出来的竟是鄎帝身边的大太监。
鄎帝今日受的打击太多,连震惊都显得有些麻木无力:“怎么会是你?”
那人垂眸道:“伺候先帝的王公公是奴才的干爹,对奴才有救命之恩。”
鄎帝愣了一下,忽而大笑起来:“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当年,他弑父夺位后,本欲将伺候先帝的老太监弄死,却不想那老东西聪明的很,竟是趁着他还没控制住宫门,偷偷跑了。
如今看来不是那老东西太精明,而是他身边有这么个好奴才帮了忙啊!
鄎帝高高在上,根本不将这些奴才当人看,却不想如今接连坏在这些奴才身上。
看着他那些兄弟和大臣看完诏书后的眼神,鄎帝心中只剩下一个念头——完了!
“柳烨熠这昏君的罪行不只是皇位来路不正,更有一项大逆不道,当处以极刑的罪孽!”
鄎帝呼吸一下乱了,拼命自我安慰:不可能,二十年了,她不可能会知道。一定不会是那件事!
玉笙收起诏书,成功引起众人注意力后,故意看向鄎帝灰败的脸色,顿了顿才一字一字道:“那就是——弑父!”
鄎帝抖如筛糠,瘫软在地。
玉笙豪气一挥手:“来人,上证据!”
三当家薅着太医院院正的领子将人提溜过来,身后的小跟班捧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只只有皇帝能使用的玉雕龙碗,一方沾染了药渍的明黄色龙帕,以及一份当年太医院的脉案。
三当家将院正往前一推:“老头,来,你给大家伙儿说说,这碗里和帕子上残留的是什么药,脉案上又写的是啥!”
院正那里见过这种架势,直吓得两股战战。
玉笙一阵无语,老三分明也是暗卫出生,这怎么就完全土匪化了。
傅屿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也不太想承认这丢人玩意儿是自己的手下。
搞不清楚状况的院正只能在这么多重磅人物的注视下,抖抖索索地开始干活。
好在虽然害怕,但他专业能力还是很过硬的,很快便有了答案。
太医院最后一次给先帝诊脉的脉案上写的很清楚,先帝当时只是得了普通的伤风感冒,太医院医治及时的情况下,根本不会发生暴毙的情况。
而碗中残留的干涸药液和龙帕上的药渍里都含有砒霜。
在场的人都不是傻子,一看便知这两样东西一定是先帝临终前使用的。
鄎帝弑父夺位已然是板上钉钉之事。
可鄎帝却不这么认为,他觉得自己还能抢救一下。
“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你们不知从哪儿拿来一个破碗和手帕,就说是先帝临终前用的!这分明是你们的栽赃!”
玉笙也挺佩服他这种不见棺材不掉泪的顽强精神。
可见不管用什么方式坐上皇位,能坐上总还是有点过人之处的。
玉笙点了点头:“你说得对。从案件审理的角度来说,确实证据不足,不能将你定罪。”
听见她这么说,别说其他人,鄎帝都愣了,怎么也想不到这种形势下,她竟会认同自己。
唯三没有因此惊讶的分别是傅屿、柳玉瑎和柳泰清。
三人内心活动分别如下:
我媳妇儿一定有她的道理。
我妹妹说什么都对。
我女儿干啥我都支持。
“既然你不肯认罪,那趁着诸位皇亲都在,我们就请示列祖列祖,去皇陵开棺验尸!”
鄎帝没想到她说出这等惊人之语:“你……你疯了吗?你竟想开先帝的棺,惊扰他!”
他看向自己的那帮兄弟寻求支持:“你们也任由她胡闹吗?”
“我想先帝比起惊扰,应该更希望抓住杀害自己的凶手。否则怕是难以瞑目!”
玉笙掷地有声的一句话让那群墙头草还来不及倒戈就有倒了回来。
“你看大家都没意见了,但你得想好。”玉笙转向鄎帝,“若证明先帝确实中了砒霜而死,等待你的可就不是全尸而是凌迟了。”
鄎帝心中有鬼,哪里敢硬扛?
凌迟可是三千六百刀,光是想一想他便力求速死。
眼看鄎帝就这么认了罪,被暂时押入天牢。
玉笙啧了一声:“怎么说怂就怂了,我还以为他要刚到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