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忽然传来一阵“郎当”声,陈应阑抓住腰带中的短刃,猛烈回头,朝着身后扔出。那名刺客高高地束起头发,用皮质手套抓住了飞来的短刃,冷哼一声,又朝着陈应阑扔了过去。
腰间的刺刀对准陈应阑作势砍了过来。
“什么人?”陈应阑询问道。
“在下名为,解时臣,乃是索命门中的高阶刺客。”那名刺客拍拍手,绕到他的身后,朝着陈应阑的肩膀砍了一刀。
陈应阑吃痛回首,恰好对上了解时臣的眼眸。
解时臣眸中戏谑,他道:“这把刺刀名为——偃月锥,乃是北明十大凶器之一。怎么,陈大人最擅长欺骗于人,不如我们比试一下——我解时臣也是一个狠人。”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陈应阑嘶吼一声,挥起青花剑就和偃月锥相撞,金属兵戈发出尖锐的爆鸣声,格外刺耳,“你们刺客不过是为人卖命的废物,连走狗都不如!”
解时臣一挑眉,偃月锥划破空气,“呼”的一声,刺刀从青花剑上方传过,在陈应阑脸上划下一道殷红的伤口。
“走狗都不如?”解时臣反问道,“若是我们索命门连走狗都不如,又怎会前来灭陈家满门?”
陈应阑运转内力,将力量堆积在青花剑上,向前一推,却又被解时臣的偃月锥挡到,反身一送。他失去了多半力气,背部狠狠地撞到了身后的廊柱上。
“呕”的一声,陈应阑吐出一口鲜血,有气无力地趴在地上,伸长手指,抓住了青花剑的剑柄,却被解时臣一脚踩住手腕。
“陈应阑,我告诉你。”解时臣的脚越发用力,陈应阑的手腕生疼,“我们索命门的刺客是不能有软肋的,否则下场便会跟荆青云和萧楮风是一样的,那就是落下个尸骨无存,无坟无墓。也正是因为索命门的刺客没有软肋,或者......不让自己拥有软肋,我们才能如此强大。”
他蹲下身,握住了陈应阑的脖颈,另一只手在嘴边吹了个口哨,很快从府外投下一束束火把和箭矢,很快陈府便升起一滩火,烈火熊熊燃烧,周围滚烫不已。
“怎样?”解时臣凑近陈应阑的耳畔,道,“你不过是区区一介影卫,所谓的能力连低阶刺客的毫毛都伤不到。”
说完,他将陈应阑向后一推,再次撞到了柱子上,柱子受力不稳,出现了一个很长很长的裂缝。
陈应阑又喷出一口鲜血,鲜血溅在了解时臣脸上,解时臣嫌弃地擦去了红色,正要起身,却被陈应阑抬手抓住。
“就算......惊泽其人再废,但仍是朝廷逐臣者,视于君同!”陈应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对准解时臣的胸口打了一拳。
解时臣笑了笑,用偃月锥刺入了陈应阑的胸口,随后又拔了出来。紧接着攀上屋檐,来到了一处奢华的门前。
他看到陈自寒带着漠北都护府剩下的兵力来到了门前,嘴里说了一声:“爹娘,得罪了。”之后,便用断风刀劈开大门,然而解时臣却不显得恐惧。
陈自寒进入室内,室内已经快被大火烧尽了,一步又一步地走着,激起了万千灰尘。身后突然亮出一片刀光,陈自寒回过头,却发现断风刀早已被谁人锁住,怎么从刀鞘中拔出都拔不开。
双剑从一旁划过,戚鹤堂只身挡在了陈自寒身前,剑身上还滴着鲜血,那名侍卫的头颅孤零零地滚落在地上。
“我到现在才发现,漠北都护府出身于漠北,为北明朝廷做事也应该一百多年了。本小姐乃是北明桓玄侯戚风明之女,怎么现在才发现府邸侍卫居然有叛逆!”戚鹤堂说完,单脚将陈自寒的断风刀踢了出来。
戚鹤堂看着陈自寒笑了笑,咽下嘴角的鲜血,对他点点头:“府主,我们......一起——将乱臣贼子铲除干净!”
未等话音落下,戚鹤堂便拿起双剑,旋转周身,接连砍断侍卫的头颅。陈自寒也握紧断风,砍杀了一个又一个侍卫。
处理好之后,戚鹤堂握紧陈自寒的手,屋外人影又开始混乱起来,脚步是慌慌张张地响了起来。
借着火势,陈自寒这才看清楚了戚鹤堂的脸。
娘的脸上不知不觉间又苍老了几分,上面布满了岁月布下的痕迹——皱纹。脸上伤口密布,和皱纹糅杂在一起,神色疲惫,眼周泛红,头发乱糟糟的,格外狼狈。
陈自寒蹲坐在地上,抓住戚鹤堂的手,问道:“爹......呢?”
戚鹤堂只是摇摇头,眸中泪光闪动,然而眼泪却一点都没有留下,全都压在心口。
“你爹......被一名刺客暗袭了。”戚鹤堂握紧袖子,道,“他说,他叫解时臣,是索命门高阶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