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盛放在他腰间的手,顿时抬起了些许,看着他再无动作,这才重新的放了下去。
虽只隔了一层里衣,却像是能直接触碰到一样,乌盛的手指缩了一下,紧闭上了眼睛,强迫自己入睡。
天将明未明时,屋外还有些灰朦朦的,随着一声鸡叫,天色也随着变得明亮。
“嗯。”
梁安吧嗒了一下嘴,猛地翻了个身,手一下就甩到了乌盛的脖子上。
乌盛顿时睁开了双眼,眼里还有着未消散下去的红血丝,眨了两下还有些困倦的眼眸,从被窝里伸出手,把梁安的手拉了下去,放进被子里。
窗户的缝隙中透出些许的亮光,开了一角的墙纸正在被风吹得晃动。
像是知道屋里人已经醒了一样,门外的小狗摇着尾巴扒拉了一下门,见没人出来,又自己晃悠到了院子里。
第41章
穿上衣裳, 房门被小心的拉开。
听到声音的小狗顿时从院子里跑到了屋里,直奔床边。
“汪汪。”
接连几声叫,终于将床上的人给喊了起来。
梁安慢慢地坐了起来, 很努力的将眼睛给睁开了...一条缝。
伸出手将床尾处的衣裳给拿到了身前, 慢吞吞地穿了起来。
梳好头发,走到院子里看着正在洗脸的人, 梁安突然脸颊微微泛红,昨夜郎君同睡,被窝里到现在都还很热。
若是自己平日, 总是只暖了一处的,连脚都不敢往别处伸去。
早饭吃得简单,两碗米粥,一碗蛋羹和馒头, 也吃了个干净。
刚用完饭,便拿着凳子坐到院子里, 开始剥起了玉米粒。
用手随便一扒拉,跟着玉米一起掉落下来的渣渣,便跟着飞了起来。
落得人身上都是。
梁安拿着玉米芯和玉米, 看着乌盛歪了歪头,总觉得好像忘记了什么。
对了, 昨夜说给郎君缝衣服来着。
“郎君,你昨夜的衣裳在屋里吧,我等会去给你缝补一下。”
“嗯, 在床上放着。”
“好。”
剥了好些, 歇一会时,梁安顺便把拿衣裳给拿了出去,穿针引线, 将口子给缝得好好的,最后打了个结,歪着头用牙齿将线咬掉。
日复一日,家里的玉米全都被收拾完了,除却上交给官府的一部分,剩下的一部分留成了种子,另外一部分则是磨成了玉米面,连带着家里还有了不少的玉米糠。
另一块地的大豆苗也已成熟,青黄相间的长在地里,随便掰开一个,里面都有好几颗豆子。
梁安和乌盛,拉着板车停在了路边。
不像收玉米时地里有那么多的人,打眼望去,也只有十几家种了大豆。
板车上不仅带了镰刀,还有水和磨刀石,最边上还放着一把叉子。
磨好的镰刀看起来很是锋利,在太阳下面闪过一丝白光。
二人很快下了地,左手握着豆秸,右手持镰刀,一镰刀下去,豆秸便从根部断开来,很快就放倒了一片。
走路时也是要小心一些,若是一个不注意,很可能就被扎破了鞋底,疼的人不行。
“夫郎,你的镰刀还快吗?要是不快了,拿过来磨一下。”
乌盛弯着的腰慢慢的挺直,腰后顿时传出一点疼痛感。
梁安用力的割开一把,扬声回道:“不快了,我这就去地头边上,刚好我们也歇一歇。”
“好。”
梁安一手握成拳,放在自己后腰处按压了起来,不时的转圈揉一揉,幸好这还不是夏天,等到夏天收麦子时,那才叫个更折腾人呢。
大树下,枯叶早已飞去了沟里,余下一些残叶化泥。
乌盛把板车上的磨刀石给拿到了地上,梁安提着茶壶,又从篮子里拿出两个碗,把里面的水倒了出来。
早已没了热气的水,倒出来时比那井里的水都还要凉上一些。
“郎君,先歇一会喝点水吧,有点凉少喝些,休息好了在磨也不迟。”
梁安端着碗递了过去后,脱掉了一个鞋子,放到屁股的下面,没了鞋子的那只脚,便放到另外一只脚上面。
喝了两口水,歇了好一会后,乌盛这才开始磨起了镰刀。
有些钝了的镰刀,被磨好后又恢复成了原来的样子,割起豆秸时,锋利又快。
带着的叉子将豆秸一点点的插到了拉车上,压得高高的,这才拉着豆秸回了家。
院子里能晒上大半,剩下的便叠在上面,不时的翻上一翻,总比晒在外面好,否则豆子都爆开时捡都不好捡。
基本上都被晒得爆开的豆子,还未等自己掉落下去,梁安便拿着棍棒一点一点的砸在了豆秸上。
直至将豆秸上的豆子都给打得差不多后,这才用叉子把干掉的豆秸给叉到厨房的灶台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