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过了。”
官居好心纠正。
“你说,相思门真的会和初华派订立盟约?”
“你看相思门的人反驳了吗?当然,也指不定是还不清楚,”
慢条斯理地饮下一口茶,官居继续,“初华派也是敢,江湖上有仇的没仇的都邀到了一起,生怕婚礼能继续。”
说完话,岑弦在百里林染搀扶下去到主位。一时杯酒交错,也算得上融洽。
黄昏日落之时,四周的彩灯亮起,影影绰绰,添了几分神秘与宁静。
“少主呢?怎的还不来?”
岑弦吩咐着侍从,“快去催一下少主,叫他别误了时辰。”
“夫人,你今日见朝荣可发现什么异常的地方?”
“未曾,”百里林染面容僵硬了片刻,“夫君,先安抚一下宾客。总不能让他们以为我们是故意怠慢了人。”
吉时已到,新郎新娘还没到。
底下的人坐不住了。
“官居,我赌今日的婚事成不了。”
陈不休抬酒正要说一番豪言壮语,侧身一看官居在盯着郁离发呆。
而郁离,就靠在他肩上。
帷帽歪斜,从陈不休的角度刚好能看见郁离的侧颜。
官居的情绪都在眼底,陈不休从中窥出一些痛苦。
等等,官居的事情他听过一些,这人,不会就是和官居有着血海深仇的那位吧?
“啧啧,想不到。”
“怎么了?”
官居终于有了反应。
“没什么。”
“我不和你赌,你已经欠了我十二个承诺。”
话音刚落,岑朝荣一身红色喜服连带着走了很久的那个侍从出现在众人面前。
可叹,新娘子没有出现。
“爹,平儿昏倒了。”
“什么?”
岑弦惊得站了起来,这么一来,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都知晓结亲这日,新娘子出事了。
“岑掌门,可是出了什么事?”
相思门下南婉柔当即问道。
一石激起千层浪,场面逐渐混乱起来。
郁离睁开眼思考了一会儿,一下退开老远,正好听到岑弦说:
“诸位,实在抱歉,新娘子身体不适,今日这婚礼是办不成了。
感谢大家不远千里赴宴,我随朝荣先行离开,大家吃好喝好。”
“夫君——”
岑弦转身之际,百里林染拉住他的衣袖。
“夫人不用担心,我和朝荣去看看宿平。”
拍了拍百里林染的手,岑弦安抚了几句。
“怎么会这么巧?”
百里林染喃喃。
岑弦和岑朝荣已经远去,剩下的人各怀心事。
“醒了?你可真是厉害,这种场面也能睡着。”
官居端端正正地坐着,身姿优雅,说的话却和他的外表有的一拼。
郁离没回应。
官居对他说的每一句话,施予他的每一个眼神,对他做的每一件事似乎都充满了恶意。回不回应也没什么区别。
只是不知道,官居怎么还不对自己动手。
没过多久,百里林染匆匆离开。
有人听见了一些话:
南宿平是有孕了。
至于孩子是不是岑家的,就不得而知了。
“师弟!”
谢颂歌偷溜到官居这边,官居找寻片刻,果然看到江辰一脸无奈。
“师姐,好久不见。”
郁离不知怎么想的,起身离开座位,去了陈不休旁边。
陈不休本就对郁离十分好奇,立刻把果盘推了出去。
“谢谢。”
“你叫什么名字?”
“郁离。”
一旁的谢颂歌听到这名字,小声询问官居:“师弟,你哪里遇到这么漂亮的人的?”
竟然这么喜欢,视线一直停留在郁离身上。
“你觉得官居怎么样?”
陈不休想听听郁离对自己侄儿的看法。
旁边官居眼神凌厉,似乎要把他贯穿,但陈不休最大的优点就是脸皮厚。官居喜欢看,那就让他看,反正死不了。
郁离抿唇不语。
“师姐,别担心我的婚事,你先操心操心自己。”
官居避而不答。
不得不说,谢颂歌观人的本事一流,隔着层层白纱她还能看出郁离是个美人。
“这不是担心你吗?好啦,看你也不像有事的,你有空就回来。虽然,山庄里也就那样。”
掌门令丢失,云起山庄彻底分崩离析,那里还有几个念旧的人在罢了。
“我走了,好好照顾自己。”
谢颂歌走了,陈不休还在叭叭说个没完。
郁离听到谢颂歌的话心里也不是滋味,云起山庄怎么就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还有那日官居说自己一直吃的是青菜豆腐,只为了不忘记仇恨……
“哎呀,没什么意思,”余光瞥见一个人影,陈不休转头对郁离笑道,“我要去办事了,咱们有缘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