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你死不了。那些秘密,你就等着带进棺材里去吧。”
“岑弦不死”,她依旧能够护住初华派,至多几年,初华派就不再需要“岑弦”,到时,周界就可以去死了。
翌日,萧云霁妙手回春,将“岑弦”从鬼门关拉回来的消息被散播了出去。
百里林染依旧是那个温婉的掌门夫人,门派里的许多事落到了岑朝荣身上。
周界应该会在阴湿的暗牢里度过余生,至于岑朝荣是不是本人,就不得而知了。
而南宿平不小心落了胎,不久后,伤心过度自缢而亡……
萧云霁离开霁月谷的时间太长,早应该回去,离别前,才为郁离看了病。
“时隔四年,脉相还算正常,不过你既然脑后受过伤,应当是有瘀血挤压才失了忆。
现在能想起一些片段,那也许再过不久就能恢复记忆。我记得你怕疼,那就先留几副方子给你,看看效果如何。平日里多平静心神,记住情绪不好过激。”
萧云霁像是嘱咐小辈一般,郁离猜想萧云霁对谁应该都是如此,可这也是四年来他听过的少有的带有关切的话。平缓了心情,才笑道:“谢谢。”
“嗯。”
萧云霁回之一笑,对着官居嘱咐道:“居儿,你既决定了要去并封,不久就是秋冬,路上寒凉,照顾好自己。如果简……郁离身体有什么状况,你要写信告诉我。”
“知道了,萧姨,你放心吧。不用太过担忧。”
“我就是不放心你了,”
萧云霁有些嗔怪的意思,“还有,或许曾经我们都错了,你当初已经决定等郁离记忆恢复,那这段时间,你也要记住,他是你叔父。”
萧忘归走了过来:“师父,走了,你看人家官居师弟都要被你说烦了。”
“萧姨,你放心。”
目送着二人远去,官居似是解释似是劝解:“证据确凿,我等你记忆恢复并不是期待会有什么转机,只是希望你有一日能知晓自己都做了什么事。那时,我会杀了你。”
“哦。”
郁离逐渐适应了官居的阴晴不定,现在再听到这些话无非是有那么一点不适,倒也还能接受,只要他不放在心上。
“并封,怎么会想到去那里?”
“相思门,南既望在那里。”
“我还以为你要去相思门寻仇呢。”
空气有一刹那凝固,郁离自知说错了话,缄默不语。
“当年的事牵涉的人很多,犯了大错的大多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江湖上不能只有无尽的报复与杀戮,诸如流月派、相思门这样的门派承认了错误,作了补偿,我们便再没有理由让几个门派继续斗下去。”
“但不妨碍你想杀了某些人的心。”
郁离一语道破。
“还是叔父了解我。”
郁离皱眉转身要走,官居急忙喊道:“再在这里等一会儿,陈不休等会来和我们会合。”
“他怎么也要去并封?”
“可能那里有他的任务对象。也是巧了,陈不休这次要查的人叫张明显,”故意停下,郁离没什么反应,官居接着说,“张明显,他和南宿平关系暧昧。”
提到暧昧,郁离一下子联想到某场景:
“那天的那个男人是他么?”
“是他。”
“原来如此。”
郁离频频点头,缘分真是妙不可言。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功夫,陈不休从人群中窜出来,只是神色焦急:
“官居,郁离,金渔死了!”
第9章
“我今日本要和金渔告别,没想到去到她家里时她已经被害了。她,死时衣不蔽体,于是我请附近的大婶帮她简单收拾了一下。
事情有些意外,担心你们还在等我,我就赶快来找你们了。”
“先不要急,我们可以再仔细看看。”
几人步履匆匆赶到金渔家门前。房门没关,门口有一些血迹,隐约可见抓痕。
几缕乱发掉落在附近,血迹时有时无一直延续到床边。
床榻上血迹更甚,被褥凌乱,金渔勉强还算完整地静静躺着。
暴露在外面的皮肤青青紫紫,手臂弯度奇怪。
“你有没有问过附近的人可有看到有人来找金渔?”
“问过了,是三个男人,”陈不休恨恨说道,“说是前日三个男的来找金渔,动静闹得不小,他们害怕惹事就没有敢出来制止。
第二天那三个男的就走了。有人听见金渔哭喊了一夜,但就是没有一个人站出来。”
“这样么。”郁离轻道了一句“勿怪”,拉起金渔的两只手臂查看,半晌才开口,“手臂上的守宫砂已经没有了。”
“畜牲!”
“我记得金渔说过她是因为逃避族里的亲事才来了这里,难道是他们追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