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着。”启墨顿了顿,说得直接,“并且知道投毒的人已经自尽,而且那个卖药的已经跑路,我们打草惊蛇了。”
“如将军所见,殿下这些天一直都病着,一整天都在您眼皮底下。”暗卫也没有拐弯抹角。
“可你们不是。”启墨勾了勾嘴角。
暗卫沉默了几秒:“虽然将军已经知道了,可我还是得说我们效忠的对象是陛下,所以多余的事就别做了,不要让殿下为难。”
启墨没有回答,心里却明确地在怼人:滚,你个暗卫算老几来教他怎么做人?
傍晚。
退烧了的言安伸了个懒腰随后缓缓坐了起来,一旁的启墨马上就放下了手中的事务:“感觉好点吗?”
言安点了点头:“将军怎么知道我们大言都喝那个草药?”
“问你暗卫的。”他老实道。
房内有几秒的寂静,随后爆出言安高分贝的惊呼:“什么?!问谁要的?!”
“殿下的暗卫。”启墨还有心思开玩笑,“怎么?生个病连耳朵都不好了?”
“你疯了!!”言安暴怒得有些语无伦次,“你堂堂大周将军竟然和大言暗卫通话?!你真是,我,啊啊啊,真是疯了!!”
他没理会小妻子的抓狂,凑上前伸出手往后者额前探,确认真没烧了才笑说:“没事,这不病好了?”
想骂也不知道怎么继续骂,最后言安低下了头,幽幽道:“启墨,你没必要这样。”
“你管我。”把言安从床上捞起,启墨抱着人亲了好一会儿,“明天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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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队大洗牌后,就连将军府都无法幸免。
三思后,启墨给言安安排了两位从他一入伍就随他出生入死的下属,阿福和大川当后者的贴身侍卫。
侍卫们神经大条,没往深想,只觉得自己被贬了,于是眼巴巴地找启墨要说法:“将军,咱们这是犯了什么错?还是身手退步了?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肯定加把劲训练,将来一定为国家卖命的!恳请将军给我们机会!”
“谁说这是惩罚?”启墨顿了顿,“以前我一心都为国家为百姓,只是现在我也有了我自己想保护的人。军队很多人,可我真信任的没几个,希望你俩明白我的用意,护他如你们敬我一样。”
经过提点,阿福和大川顿时明白过来自己是备受信任而升职了:“是,将军!”
启墨因为军队大洗牌的事忙得好多天没回家,而言安似乎也不闲,因为没多久他便收到了阿福和大川的报备:“将军,夫人收到了大言陛下的旨意,要求他到边界调解两国纷争。”
“是指川边界?”他抬头,回忆起其中一个副将的报告,说川边界换了新的守将后就一直和大言的守将不对付,三天两头就有纷争,“什么时候动身?”
“应该就这几天了。”
当晚,启墨暂时放下手头上的工作,抽身回家。
孤零零吃晚饭的言安见到他时难掩高兴:“将军回家怎么没说一声?我让人给你盛饭!”
小妻子很热情地给他夹菜,而他主动开启了话题:“他们给我说了,陛下让你到川边界调解纠纷?”
“嗯,这种不大不小的事父皇说了皇兄没空管,让我也得担起皇家子弟的责任。”言安无奈地笑了笑,“而且我离边界也比较靠近,来回方便些。”
“去多久?”
“算上来回的话大概十天吧?”
启墨又问了几句,最后叮嘱言安一定带着阿福和大川一块儿出门。
言安问他今天留不留宿,得到的答案是否定的。
“这几天很忙。”尽管小妻子已经尽力掩饰失望,可启墨仍是下意识解释。
小妻子表示理解,没再追问细节,也没问后天他出远门自己会不会去饯别。
启墨松了一口气:还好言安没问,否则自己的回复又该让他失望了,当天正好有新兵入伍,他这个将军是抽不了身的。
忙得天昏地暗,他都把这事抛到了脑后头,直到收到府里的某个小兵传来的纸条,娟秀的字迹明显是出自言安的手:【将军,我出门了,保重身体,记得吃饭。】
“还有这袋包子也是给将军的,殿下说吃不完的话就分给副将们。”
小兵把装着包子的袋子递给他的时候,启墨心里的愧疚达到了顶点:“殿下多久前启程的?”
“大概一刻钟前吧,这会儿应该快出城门了。”
尽管不理智,挣扎了片刻后,启墨还是翻身上马,朝城门奔驰而去,丢下了一句:“我出门一趟,别让人偷吃我的包子!”
他追上言安的小队的时候一群人已经出了城,还是阿福先发现的:“等等,有人尾随……欸,那不将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