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封长念半敢不敢地睁眼,一向冷静自持的眼里都是翻滚的欲念,“小师叔,你离我远些,我现在——”
“知道。”靖安言微敞的中衣在灼烧他的理智,言语更是,“你长大了,懂事了。”
话音未落,烛火一闪,靖安言探头过来,准确无误地吮住了封长念的喉结。
那一刻一个激灵打通他的全身,封长念忍无可忍,也顾不得自己昏沉的脑袋,一手揽腰一手扶着后颈,把靖安言往被褥里猛地一掀。
他重重地压下来,又在距离他的唇只有一指处堪堪停住:“小师叔,我自知胆大包天,此情以下犯上,有如欺师灭祖,可你不要……不要逼我,也不要后悔。”
不是的。不是的。
他想说的话很多,他想说他的思念、他的执着、他的等候,想问问靖安言这些年好不好,可到头来都被灼烧干净,变成愈发得寸进尺的话。
“我现在定力不多……”
久别重逢,居然第一件事就是……稀里糊涂滚上了床吗?
靖安言不说废话,直接把人往下一压,唇齿相贴间,封长念最后一丝理智消失殆尽。
只有一句含糊在唇舌间的叹息,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交缠在呼吸之中,那是让他刻骨铭心的三个字:“靖安言。”
第4章 扯谎
靖安言有着一把好腰,是长年学武习剑练出来的,在封长念随他学剑的少年时代,靖安言那飘逸灵动的剑法、琢磨不清的身形、如鬼影般刁钻的路数,一半都要归功于这把腰。
在舞剑的时候这把腰强韧有力,封长念却从来都没想过,原来在某些特定时刻也这么勾人。
而且这么细。
封长念双手攥着的时候,稍不注意就按出一个印子,落在被腰封常年遮挡的皮肤上,激得封长念眼底一片猩红。
久别多年,乍然重逢,哪怕混乱如此,他也不想伤了小师叔,偏生躺床上那个勾着唇眯着眼,嘴上都不消停。
“没事儿,你别担心。”靖安言粗喘着去吻他的肩颈,“你小师叔经得起折腾,吃劲儿着呢。”
“你——”
封长念暗骂了一句,什么肚子里的道德纲常都在那一吻下丢到九霄云外,用力扯过腰带的时候手背都绷着青筋,盯着靖安言那双发潮的桃花眼,一面将他在床头捆了个严实。
“你知道我是谁吧?”情动间,封长念一遍又一遍去问,“你真的知道我是谁吧?”
“……长、长忆。”靖安言眼睛终于聚不起那勾人的光,散散的,像是醉了,“……封珩。”
封珩。
他记得我。
封长念在他轻声呢喃自己的名字中攀到顶峰,本来整洁的被褥被闹得一塌糊涂,云收雨歇,那股邪火终于消散,封长念从角落里扯过一张勉强能盖的被子,将靖安言的一身痕迹遮了个严严实实。
靖安言已经半睡半醒了,眼睫半垂,眼尾的那缕潮湿还在,又被封长念小心翼翼地伸手拂去。
“你是我接下支援南疆任务的唯一理由。”他紧紧搂住靖安言,像是终于归了巢的倦鸟,“我来了,我长大了,已经可以像小时候你保护我一样保护你了,所以,别再像当年一样从我眼前逃走了。”
靖安言迷蒙间支吾了一句什么,封长念没听清,于是更近地把头靠在他的胸前,听他有力的心跳声。
“还逃么?”他感觉到心跳声在渐渐变得沉缓,“说不逃了。”
靖安言没有说话,但是很轻微地摇了摇头。
只一下,封长念就安心了,更紧地抱着人。
“先睡吧,醒来时,我有好多话想跟你说。”
“比如,我真的很想你,也很爱你。”
“小师叔。”
“……”
“……”
“……”
“你在这儿探头探脑张望什么呢?”
晨光熹微,封长念在屋内熟睡,门口靖安言正和夷月对峙。
靖安言长臂一伸挡住夷月想往里面看的视线,小姑娘气呼呼地一鼓嘴:“救人我也有份啊!昨晚不让我看,今早总该让我看看人死没死吧。”
昨晚靖安言拿着解药去看封长念之前,先把夷月拎回了她自己的屋,然后利落地挂了把锁,小姑娘逼问再三对方也不说为什么,只好自己鼓捣锁头破案,结果半天未成,终于还是乖乖睡觉了。
然后起了个大早,终于捅开了锁头,忙不迭地跑来看情况。
又被守在门口的靖安言挡了回去。
“不让你看自有不让你看的道理。”靖安言抄起双臂,“看你激动的,发辫都绑歪了。”
“有吗?”夷月下意识摸了一把,旋即怒道,“你别转移话题!封哥怎么样了啊,急死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