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今的楚添,已经太久没从这个视角看过秦钰,他鬼使神差般伸出手,却最终停在了半空,尴尬道:“殿下也上车吧。”
秦钰笑的眉眼弯弯,他一把攥住楚添的手,将他的掌心贴在了自己的发顶,轻轻地蹭了蹭……
熟悉的触感传来,楚添顿时红了眼眶,但他又顾忌周围人多眼杂,只停留了片刻便收回手掌,只是压低声音对秦钰道:“抱歉,殿下。”
“抱歉就不必了。”秦钰懒洋洋地抱起手臂,朝着秦铮的方向抬抬下巴,嬉笑道:“大人来说说,我是不是比三皇兄年轻英俊。”
楚添茫然地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秦钰,最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哄孩子般说道:“殿下之姿,倾国倾城。”
“这还差不多。”秦钰拍了拍楚添骑的白马,转身上了马车。
楚添则看着秦钰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唇角扬起了一抹他自己都意识不到的笑容。
秦铮的车马在前,秦钰在后,一行人相安无事,回到了京城。
楚添秦钰也各自回府休整,待明日回刑部仔细理清此案的来龙去脉。
翌日清晨,一切都刚刚开始,一条令人费劲的消息却不胫而走。
传言称,六皇子秦钰善恶不辨,是非不分,竟与曾经的叛徒楚添走得极近。
楚添刚出府门,便听到了沈亮的禀告,他猛然攥紧了拳头,一时间怒火中烧。
楚添转身上了马车,吩咐沈亮道:“去赵王府。”
沈亮则挠挠头,疑惑道:“主子,不是去刑部吗?”
“去见秦铮。”楚添声音中仿佛淬了冰碴,让人不寒而栗。
沈亮不敢耽搁,忙驾车载着楚添赶往赵王府。
楚添到赵王府时,秦铮正裹着貂裘在廊下喂鹦鹉。
见楚添前来,他放下手中的小食盆,笑意吟吟地迎了上来,问道:“行之,今日怎么有空过来?”
楚添并未答话,只是僵硬地行了礼,便冷冷问道:“是你让人散布的谣言?”
“谣言?什么谣言?”秦铮无辜道:“行之这可就是冤枉本王了。”
楚添对秦铮的装聋作哑毫不理会,继续道:“王爷若有什么要求,尽管对我提便是,为何要去散布谣言?”
秦铮看着楚添疏离又隐隐带着愤恨的眼神,忽然笑了起来,他轻轻拍了几下手掌,说道:“今日是你第一次主动登我府门,为的却是他?”
楚添直视这秦铮,那一瞬间,他从秦铮的眼中看见了怒火,楚添恭敬地俯首道:“我如今归于王爷麾下,王爷有什么命令,我定然遵从。”
秦铮冷笑了一下,扶起楚添的手臂,盯着他坚定不移的眸子道:“你是来同我谈条件的?为了秦钰?”
楚添则神秘道:“不,臣来此不是为了六殿下,是为了王爷。”
秦铮挑起眉梢,疑惑道:“哦?为了本王?”
楚添则不疾不徐道:“臣此次奉命调查田家村村民死亡和安置款等事,如今有了眉目,特来向王爷禀告。”
秦铮不明所以地盯着楚添,半晌,他释然一笑,对楚添温和道:“既如此,行之随我进厅长谈,如何?”
楚添点了点头,准备跟着秦铮进厅,却在秦铮转身地刹那,死死盯住他的后心,眼神中藏满了杀意。
第34章 因为你
秦铮进了屋, 将身上的貂裘脱下交给侍女,示意楚添就坐。
秦铮支着下颚盯着楚添,不疾不徐问道:“那行之便来说说, 有何要紧事汇报,值得你一大早便急急忙忙?”
楚添并未就坐,而是恭敬的站在下首, 冲秦铮禀告道:“王爷还记不记得王宽。”
“王宽?”秦铮用指节扣了扣桌案, 无所谓道:“户部尚书的儿子,被妓女害死的那个?”
楚添不屑于纠正秦铮的说法,心里鄙夷,面上却依旧平静道:“那王爷知不知道,王宽的家中藏匿了大量安置款。”
秦铮并未表现出诧异,显然早已知晓此事, 顺口问道:“哦?竟有此事?”
楚添继续回道:“王宽已死,此事无从调查, 但臣有却得到一个消息, 事关重大,臣听闻王宽生前嗜赌成性,在京城多个赌场都欠下了银子。”
秦铮听闻此事,只是冷哼一声道:“王宽此人, 嗜赌好色, 还真是死不足惜。
楚添看着秦铮毫不在意的神态,也不觉惊奇,只是不疾不徐道:“王爷应当也知晓,王宽生前,曾在冀州府任职,臣此次亲自前往冀州府调查, 冀州郡守说此次安置款的账册乃王宽所记录。”
秦铮说道:“所以行之的意思是,王宽经手了安置款,他吃了熊心豹子胆,贪污了安置款?”
“王宽如何贪污,目前还未定论,毕竟他已身死。王爷应当也知道,除夕夜时,田家村几个村民声称安置款只给了五十两,因此大闹县衙,还闹出了人命。”楚添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秦铮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