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他再怎么动怒,再怎么折磨她,也不会撕裂她的衣裳。
今日这般行径,无非是男人的尊严受到挑衅罢了。
“少往自己脸上贴金。”
陆正涵恼羞成怒地厉喝。
这是他今年听到的最好笑、最荒唐的笑话。
这辈子,他都不可能在意她!
这贱人不守妇道,勾搭的还是自家人,若不狠狠惩戒她,她只会越发的嚣张。
沈昭宁缓慢地走进房间,走一步,脚踝钻心的痛,很快她就汗流浃背,湿了衣裳。
他看见她走路一瘸一拐,想到刚才拖拽她时,应该把脚踝扭到了。
鬼使神差的,陆正涵箭步过去,利落地把她抱起来,直入寝房。
她不悦地蹙眉,不理解他的喜怒无常。
但她没心思思考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举动,冷漠地推开他,拉了锦衾裹住自己。
“害怕我碰你,还是不想要我碰你?”
他咬了咬后槽牙,刚才就不应该心软,就不应该抱她到床榻。
沈昭宁毫无血色的嘴唇,勾起一抹嘲弄的弧度,“方才你不是说我一身伤病、丑陋至极吗?污了陆大人的眼和手,那就是我的过错了。”
“你!”
陆正涵狂躁的邪火猛地窜起来,额角的青筋几乎爆出血来。
陡然,他拽住她的头发,强迫她仰起头。
“陆湛可以碰你,我就不行吗?”
妒火把陆正涵刺激得失去了理智,更加用力,把沈昭宁拽得眉眼快变形了。
头皮快被掀掉一大块,滚烫的泪水在眼里翻涌,也许是因为太疼了吧。
刚才抱她,现在丧心病狂地折辱她。
这狗男人就是个疯癫无常的恶魔!
沈昭宁愤恨地伸手打他,抓他的脸,但很快就被他制住了手。
第60章 给她擦药
“还想打我?!”
陆正涵的眼里燃烧着狂戾的烈焰,好似随时会吞噬她。
沈昭宁不想再跟他说半个字,更不想再看见这张邪恶的脸庞。
而且,如此被他胁迫的姿势,后腰酸疼得厉害,全身僵硬了似的。
“跟陆湛那臭小子有说有笑,跟我就摆着一张臭脸吗?”
陆正涵阴戾地瞪着她,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脸颊,大有把她烧成灰烬的架势。
沈昭宁疲累地阖眼,耗尽了所有心力似的,无意识地呢喃着。
“疼……”
闻言,他惊骇地瞪大眼眸,猛地松手。
这才发现她的小脸泛着青白色,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她软绵绵地倒下来,眉心快拧断了,可见疼得厉害。
他连忙给她盖好锦衾,不知怎么的,手脚慌乱无措,声音也跟着虚了。
“你哪里疼?我吩咐仆人去请薛大夫。”
“……擦药。”实在太疼了,沈昭宁扛不住了。
“药在哪里?”
“那边的屉子。”
很快,陆正涵找到了一小罐药膏,却不知如何给她擦药。
她细软地嗫嚅着,“你出去……叫冬香她们进来……”
他并没有出去,皱眉看着她,胸膛剧烈地起伏着。
须臾,他深吸一口气,帮她翻转身躯,再把她腰背的衣裳掀开来。
他的眼眸骤然一缩,瞳孔发生了地震似的,剧烈地颤着。
女子的后腰这部位,盈盈一握,肤如凝脂,玉白滑嫩,是世间男人沉迷的温柔乡。
可是,眼前这片肌肤,旧伤疤斑驳如砂砾,肤色暗沉。
看一眼就想呕。
陆正涵的眼眶瞬间红了,几缕血丝和泪光交相辉映。
他颤着手,把药膏抹到她的后腰,均匀地抹开。
轻轻的,缓缓的,不敢用力。
好似稍稍用力,这截纤细的腰就会在他眼前碎了。
三年了,她因为杖打而落下的腰伤不曾好好医治过,变成了时不时发作的旧伤。
而这,是他造成的。
一时之间,他难受得心口酸胀,闷闷的痛。
刚才拖拽她回来,害得她扭了脚,腰伤复发。
他有点后悔。
可是,世间男人在得知妻子红杏出墙的时候,怎么可能不震怒?
盛怒之下做出一些失去理智的举动,不是每个男人都会犯的错吗?
沈昭宁想阻止他,但腰间疼得实在不想动弹。
此时她趴在软枕,极力忍着那种异样的触感。
酸疼变得麻木,取而代之的是他擦药的举动给她带来的冲击。
一股酸楚猝不及防地涌上来。
委屈的泪意模糊了双眼,但她努力地憋回去了。
从未想过,这恶魔会这般温柔地给她擦药。
呵!
刚才又是撕她衣裳,又是拽她头发,癫狂得丧心病狂,这会儿却假惺惺地献殷勤。
迟来的温柔比草贱。
她不需要!
“多谢陆大人,让冬香、紫叶进来伺候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