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荼失笑:“当然有关系,有天大的关系。小月姐,你肯定想不到,商公子就是衡王!”
叶荼以为小月姐会惊讶,兴奋,会充满感激,却没想到她脸色蓦然一白:“商公子,就是衡王?”
“是啊,怎么了小月姐,你脸色这么难看?”叶荼意识到不对劲,笑容渐渐僵硬。
许月握紧叶荼的手,整个人摇摇欲坠:“我告诉了杨妈妈,我不想的,是杨妈妈逼我的,她以你的性命要挟我,所、所以,我说了,我说了木牌是商公子的,我出卖了他们,他是衡王,那、那他会不会对我……”许月本来就很愧疚,现在得知商温的身份,她心中的愧疚变成了恐惧,她不敢想自己要是得罪了衡王会怎么样,会不会这卖身契她拿不到了,她会不会比现在的处境更加糟糕?
叶荼闻言脸色也白了:“怎么会这样……”
“不会的。”
季稻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她靠在门上,屋檐的阴翳遮住了她的身体,而她的伞被她拨动百无聊赖的在手上转动。
“真的吗季姑娘?”叶荼眼中露出希冀。
“我看衡王殿下不像是那样的人。”陌生的女音从季稻一旁传来。
季稻疑惑地望着郑窕:“你怎么来了,郑老爷不是不让你进这花楼吗?”
郑窕俏皮地眨了眨眼睛:“书已经烧了啊,我现在百无禁忌。”
季稻无奈道:“这回郑老爷的头得更疼了。”
季稻撑开伞:“我家郎君连这花楼都没进,许月姑娘,你可知道为何?”
被点到名字的许月一颤:“我、我不知道……”
“我家郎君是个很温柔的人,他不会对无威胁之人上心,但同时他也很冷漠,你该庆幸你所说的东西对他一点威胁都没有,否则你会死的。”季稻并非在刻意恐吓许月,只是实事求是而已。
许月闻言只是又抖了抖,但她心中却涌上了几分安心。
季稻缓缓离去:“好好生活吧,别想太多。”
郑窕追上来,季稻似乎想起什么,转头看向郑窕:“对了,郑姑娘,我想起来叶荼姑娘曾经提到一件事。”
“什么事儿?”郑窕疑惑问道。
季稻顿住脚步,所幸没有离叶荼太远,于是她道:“林夫子不会水,是吧,叶荼姑娘。”
郑窕一怔:“什么?”
叶荼虽不知道季稻这个问题又何意义,但季稻是她们的救命恩人,她的问题叶荼是要回答的,于是叶荼道:“是,我救下小月姐那日,有位大娘呼人下水救人,我分明听见林夫子说过,他不会水。”
郑窕眼睛瞪得大大的:“他、他不会水?怎么可能,他若是不会水,那救我那人是谁?”郑窕眼中闪过迷茫的神色。
“……林夫子好像是说过他不是救我的那个人?”郑窕后知后觉:“原来他不是在搪塞我啊?”
季稻想起郑窕跟她倾诉时候说的那些话,她思忖片刻,脑海里不由得想起了另一个人,于是季稻道:“郑姑娘,救你之人必定很在意你,否则不会一遍又一遍叫你的名字,你不如把目光放在自己身边,也许你很快就能明白是谁救了你。”
身边?
郑窕若有所思。
季稻撂下话,撑着伞便朝花楼门外走去。
门外,长墨在外面站着,似乎在等季稻,长墨外面,一道白色清影落下,哪怕季稻不刻意去看,可他站在那里便让人不可忽视。
看见季稻,商温脚步一动。
季稻刚对商温绽开笑容,前面便一道粉红色的身影比季稻更先一步,挡住了季稻的脚步,逼停了季稻的步伐。
商温脚步顿时凝滞。
“公子。”
粉衣女子迈过门槛朝商温走去。
商温认出了她,是桃花。
桃花拿到卖身契的时候听见了躺在床上的杨妈妈低喃的话。
说什么,没想到那个曾包下桃花的小白脸竟然是大名鼎鼎的衡王。
说什么,衡王真是吃饱了撑的才给这些妓子赎身。
说什么,就算赎了身她们这些身子不干净的也活不下去,除非离开青城。
桃花这才知道,原来那个英俊的公子竟然是衡王,衡王竟然为整个花楼的女子赎身……
虽然上次他说的很明白,可这也太巧了,还是整个花楼?
桃花不知道钥儿京@墨@筝@狸那点事儿,所以理所当然心有期待。
是……为了她吗?
桃花不敢奢望,但是又心有雀跃。
于是在得知那位公子来到花楼门前的时候,在花楼姐姐妹妹们的打趣下,她不自觉就走到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