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旁两名衙役闻言就走上前去,作势抓人。
“慢着。”商温道。
“哟,这小白脸长得可真俊。怎么,小白脸,你还有话要说?”为首的衙役戏谑笑着,摸了摸自己的小胡子,故意道。
“不得无礼!”长墨厉声。
“还不得无礼,你以为你们是谁,一群阶下囚。”衙役不屑地瞥了长墨一眼,目光又回到商温身上。
商温问道:“敢问我们犯了何罪,劳烦官爷亲自上门?”
“就你身后那小姑娘,她窝藏逃妓,盗窃他人钱财,触犯延国大律,你们看上去与她像是一伙的,当然属于同党,也犯此罪。”衙役道。
“我没有!”叶荼反驳道。
“你敢说那钥儿不是花楼的妓女?”衙役质问。
叶荼急忙对季稻和商温道:“我们今日是去赎身的,是杨妈妈坐地起价,我们不肯给她才告了官!而且她还把公子给我的木牌拿走了……”
衙役吹胡子瞪眼:“胡说,那明明是人杨妈妈的木牌。”
叶荼脸色一白:“那明明是这位公子的木牌,他见钥儿姐姐可怜,所以才想为她赎身的!你们这是指鹿为马,颠倒黑白!”叶荼又怒又恨。
“证据呢?有证据吗?”衙役竟笑起来:“你们没证据啊。”
季稻想了想,道:“那位杨妈妈也不能证明那是她的木牌吧。”
“杨妈妈在咱们青城可是数一数二、依法纳税、遵律守法的良民,你们这些外乡人再加上一个与逃妓厮混的女子,我不相信她难道相信你们吗?真是笑话!”衙役眼中戏谑,嘴角含着嘲讽的笑。
这话一出,季稻就品着味儿了。
连他们是外乡人都打听清楚了,看来是有备而来啊。
季稻勾唇道:“良不良民我不清楚,但她给的钱应该足够多,多到能收买你的人心呢。”
季稻看那衙役的眼神似笑非笑,似讽非讽。
衙役顿时脸一阵青一阵红。
不知道是恼羞成怒还是怎么地,那为首的衙役拔出刀:“把这群人抓起来!特别是那个穿白色衣服的小娘们,多捆两道,嘴也堵上!”
季稻啧了一声。
就这点出息,还敢贪赃枉法?
她握紧纸伞,想着该怎么不留痕迹地教训教训这个要捆她,堵她嘴的王八蛋呢?
她食指一绕,点点蓝光从她指尖闪烁。
她刚想朝那衙役点去,却不想手被一人紧紧攥住。
她忙消散指尖,不动声色看向商温。
商温没有看她,只是望着那衙役,目光很沉很沉,像不见星月的黑夜,一点光亮都没有。
“郎君?”
“别怕,有我在,无人敢动你分毫。”
季稻当即打消了主意,她眉眼弯起往商温身后躲了躲,故意道:“哎呀,郎君,奴家真的好怕呀。”
商温:“……”
得寸进尺。
“长墨。”商温叫了一句。
长墨立刻到了商温身旁,手中拿着不知从哪里取出来的一对小型弯刀,目光发亮,跃跃欲试:“主子,您说,要打成几分残?”
“延国不需要虚食重禄、素餐尸位的贪官。”商温的话语堪称冷漠。
季稻还是头一回听见商温这么冷漠的话。
衙役们却像是听见了什么笑话一样,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你说不需要就不需要,你还要跟我们打吗?”
“你当你自己是谁,我看延国不需要的是你这种小白脸!”
“不许侮辱主子!”长墨的脸色也是一变。
他声音一落,身形一晃。
“给他点颜色瞧瞧!”衙役中有人道,三人便齐齐拿刀砍了过去。
长墨却只见其影不见其人,只听蹭蹭蹭的刀剑相接之声,三人便已趴下两人。
最后一人的刀也被打落。
之前大放厥词的衙役左顾右看,却发现只剩下了自己,他脸色一白,惊恐起来:“你、你不要过来啊,我可是衙役,你杀了我就相当于造反,是杀头的大罪!”
“没想到长墨公子看着平平无奇,还挺厉害。”季稻感慨道。
“速度有些慢了。”商温道。
“不,奴家是想说,有其仆必有其主,郎君肯定更厉害。”季稻媚眼如丝。
她想着,若商温谦虚,她便说上一句“在奴家心中郎君最厉害”恭维恭维他,他若不谦虚,那季稻就继续赞美他,卯足了劲让他能对她多一些好感,再多一些。
可没想到,商温只是扫了她一眼:“若这些草包都对付不了,我早死了。”
顿了顿,商温望着那衙役,对季稻道:“还有,季稻,看清楚,那才叫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