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嘉听了直皱眉:“你们哪像两父子。还有你,储晏,小棠的身体还没完全好转,你怎么一来就让他去书房?你怎么不问问他怎么流落民间,身上的伤哪里来的,你这个爹太没责任心了吧!”
储晏眼眸不移:“我六岁时就成了燕王,他六岁还在叫娘亲。南嘉,不是我冷漠,是你太宠他了。”
南嘉闻言,想起褚棠身上那些伤,她眼瞳泛泪,近乎咬牙切齿:“我宠他?我就觉得我不够宠他,我要是宠他,就不会听你的话带他去干国了!我现在后悔死了,我就不该带他去!”
储晏只道:“南嘉,这是他的责任。”
“放屁的责任!”南嘉骂道。
唯独在这件事上,储晏不会让步。
褚棠微微垂眸,他眼中光彩黯淡。
他一向知道的,所以从未有过期待。
季稻听着,余光从褚棠身上掠过,看见他垂下的脑袋,再淡淡收回视线。
“本来这是你们的家事,我一个外人不该插嘴。但是燕王,我毕竟是你们燕国的客人,不仅把客人发配到冷宫边上住下,还在客人面前数落客人救下的孩子,这是燕王的待客之道?”
“燕王殿下,南嘉有没有告诉您,买下这孩子,我花了一百两黄金,现在这孩子应该还是属于我的吧?”季稻轻轻佻眉,她眼中没有多少责骂和不满,似乎只是单纯询问。
褚棠瞬间抬眸,他眼中诧异,因为那没有执伞的那只手轻柔地拍了拍他的头,似安慰。
那么冰冷的手在这一刻却温暖了他。
一百两黄金吗,在她心里,他竟然值这么多钱。褚棠不知为何心里雀跃起来。
“你把燕国公子当成什么?物品吗?”储晏却皱起眉,十分不悦。
他更不悦的是,这小兔崽子居然还不生气!不仅不生气,他这是什么模样,宠物恭维主人吗?储晏看得很不高兴。
季稻皮笑肉不笑:“那燕王把燕国公子当成什么?工具吗?”
储晏顿时眼中一寒,竟有杀气。
南嘉看看储晏,看看季稻,总觉得气氛怪怪的。她忙起身挡在二人面前。
“储晏,你干什么瞪季姑娘,我跟你讲,她和我亲如姐妹,你要是不尊敬她,那我就把你休了!”
说完又对季稻说道:“季姑娘别生气,我回去就把他打一顿!”
见到南嘉,储晏眼中寒气一退,变成了无奈:“南嘉,你知道她是谁,什么身份吗,就形如姐妹,你啊!”
而且更令储晏心塞的是,不仅媳妇不站在他这边,连儿子也不站。
储晏看着褚棠皱起的眉头,那双如他一样的眸子淡漠地凝视着他,带着警惕。
一个二个看他都跟防狼似的,这姓季的可真是有手段。
讨厌死了!
储晏一挥袖子:“呵。”
他余光扫过褚棠,意有所指:“本王是燕王,本王想将她扫地出门随时可以。这一次本王不计较,可不代表下一次本王不计较。”
他说完甩袖离去,背影看上去很不好惹。
南嘉看着储晏离去的背影,微微偏头看向清清:“他来这到底做什么的?给咱们添堵的?”
清清无奈:“娘娘,别看王上凶巴巴的,但他也很担心小公子的,结果还被你们气走了。”
南嘉一耸肩:“人长嘴是干什么的,不就是说话的吗,他自己不说还生闷气,活该!”
褚棠却知道储晏在说什么。
他望着储晏,下意识抿起唇。
随后竟然跟上了储晏。
南嘉瞪大了眼睛:“小棠,你去哪里?”
储棠朝南嘉行了一礼:“娘亲,我去书房。”
说完他便朝褚棠而去。
南嘉奇怪道:“你去书房做什么,你爹不是让你明日去吗?”
褚棠并不回头。
他望着储晏的背影,那么高大遥远,那是燕国的顶梁柱,是他必须追上的人。
“这孩子……”
南嘉无奈看向季稻:“孩子大了长得越来越像储晏那冰块了。”
季稻但笑不语。
“算了不说他们了,季姑娘,你在这里住得可好?还习惯吗?”
南嘉刚问完,突然眼瞳竖起,她分明看见了季稻身后另一边,那飘散的长发,她忙凑过去:“等等,这小女孩谁呀?呀——”
猝不及防,南嘉被吓一了跳。
无他,这小女孩的脸似乎是被烧伤了,整张脸都是可怖的疤痕,根本看不出原先的模样来了,看上去吓人极了。
小女孩觉得自己似乎吓到了人忙躲在季稻身后。
季稻轻轻揉了揉小女孩的头,笑道:“我捡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