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孟以愣了一下，随即低下头，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我感觉我没事，只是一点皮外伤。而且，这里离东洲君庭更近，你开过去，很快。”
虞真咬了咬唇，最终还是妥协了。她发动车子，雨刷在挡风玻璃上疯狂摆动，却依旧难以驱散厚重的雨幕。
颜孟以靠在座椅上，目光有些涣散，脑海中闪过无数画面——厉棠在舞台上专注的神情，她们一起度过的夜晚，那些她曾经以为的爱与牺牲。
直到此刻，她才明白，真正的爱早已在她身边，而她也在不知不觉中给予了同样的爱。
——
厉棠在房间里休息，窗外的雨声越来越大，风声呼啸，像是某种不安的预兆。
她掀开被子，赤脚踩在地板上，冰凉的地板让她稍微清醒了一些。她走到颜孟以住的客房，轻轻敲了敲门，却无人应答。
推开门，房间里空无一人。
厉棠的心猛地一紧，她拿起手机，拨通了颜孟以的号码。
第一次，没有人接。她的手指微微颤抖，再次拨通，电话那头终于传来了颜孟以气喘吁吁的声音：“叫你的管家开门！”
声音从听筒里传出，也从门外传来。
厉棠意识到什么，飞奔下楼。
门打开的那一刻，虞真抱着满身是血的颜孟以走了进来。
厉棠的心猛地一沉，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住。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混合着雨水的气息，刺鼻得让人窒息。
“怎么回事？”厉棠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她从未见过颜孟以如此狼狈的模样。
颜孟以勉强抬起头，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疫苗……我给你带回来了。”
厉棠快步走到她身边，轻轻握住她的手，掌心传来冰冷的触感，像是某种无声的控诉。
她的声音里带着责备，更多的却是心疼：“你怎么能这么冒险？你的伤……”
颜孟以摇了摇头，声音微弱：“你没事就好。”
虞真站在一旁，看着两人的互动，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她拿出手机，拨通了医疗团队的号码，语气急促：“我需要你们立刻上门，有人受伤了，情况紧急。”
电话那头传来冷漠的回应：“台风太大，我们无法出诊。”
虞真的怒火瞬间爆发，她对着电话怒吼：“你们这是什么态度？我付了那么多钱，你们就这么办事？”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随即挂断。
虞真握着手机，手指因用力而泛白，她终于意识到，有些东西，钱真的买不来。
厉棠的目光冷得像冰，她转向虞真，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你做了什么？她为什么会受伤？”
颜孟以忙拉住厉棠的手，声音虚弱却急切：“路上车子刹车失灵了，是她正好路过……”
话说到一半，颜孟以自己也意识到了不对劲。这样的天气，如果不是正在监视她，谁会那么凑巧从那样危险的地方路过？如果不是事先知道那辆车可能会坏掉，虞真为什么会那么凑巧出现？
厉棠的眼中闪过一丝愤怒，她猛地站起身，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你疯了吗？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害死她？”
她一拳打在了虞真的脸上，力道虽不重，却带着压抑已久的怒火。
虞真没有躲，她的声音微弱，带着懊悔：“对不起……我真的没想到会这样。”
她再不敢去看颜孟以的眼睛，怕从那双眼睛里看到一个疯狂的小丑。
——
窗外的台风更加猛烈，狂风夹杂着雨水拍打在窗户上，发出“噼啪”的声响。
厉棠焦急地听着新闻，心中涌起一股不安。她抓起外套，准备自己开车送颜孟以去医院。
就在这时，万翠容从客房走了出来，拦住了她：“有一支私人医疗队伍在路上了，你不用去医院。”
厉棠的目光冷得像冰：“你为什么把疫苗的事情透露给颜孟以？你为什么看着她开车上路而无动于衷？为什么这些事情都不跟我商量？”
“你需要休息。”
“今天外面的台风有多大你不知道吗？给多少钱助理都不愿意去做的事情，你为什么让小以去做？别告诉我你不是故意怂恿她的！”
万翠容耸了耸肩，语气平静，仿佛这一切都与她无关：“我只是做了我认为对的事情。颜孟以愿意为你冒险，这是她的选择。”
厉棠的怒火瞬间爆发，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愤怒：“她是我的爱人，不是什么维持我心情稳定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