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度开在二十三度,显然是为电费做打算。
颜孟以才转过身去把手机放在桌上,惊觉一个冰冷的身体从背后贴上自己,环住了自己的肩膀。
屋子里静得只有她们两个的呼吸声。
屋子一角摆放的全身镜映照出两人亲密却危险的姿态。
厉棠的眼神扫过自己送来的那套礼服,那礼服静静地挂在床边,一副无人问津的惨淡模样。
“你爱她?”厉棠温热的呼吸扫过颜孟以的面颊,后者头皮一阵发麻。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这衣服脱下来,我看着碍眼。”
厉棠自认不是个有控制欲的伴侣,可她看到颜孟以穿着这暴露的礼服出现时,她浑身的血液朝头顶涌去。
胸/前的布料几乎包不住颜孟以的丰/腴,她因为紧张而颤抖,雪白的肌肤下泛起了微微的红,如一颗鲜/嫩多/汁的水蜜桃,诱得人忍不住要将这外皮剥下,将她拆穿入腹。
“没人会有像你一样的想法。”
“没人像你一样单纯。”厉棠迫使颜孟以转过身来,后腰靠在桌沿上。
一阵挣扎,颜孟以微微地喘着气,仍是挣脱不掉,她懊恼地看向厉棠,后者那双眸子却让她陷了进去,呼吸越发急促。
厉棠扣着颜孟以的手腕,大拇指摩挲着她淡紫色的血管。
目光不由得聚集在咫尺可见的朱唇上,微张的唇泛着健康的血色光泽,半露出两颗牙齿。
颜孟以轻咬着下唇,还想守住最后的理智,可她轻舔下唇的舌头,却发出了邀约的信号。
厉棠的一双手轻而易举地将她抱坐在桌子上。
怕失去平衡,颜孟以又本能地揽住了厉棠的腰身。
额头先贴了上来,如探戈舞曲中的试探,有前进,有后退,有交织,有默契。
一声呢喃,厉棠先品尝了颜孟以唇的滋味。
被攻城略地的瞬间,颜孟以的城防在顷刻之间轰然倒地。
这颗水蜜桃彻底地被剥开,露出了一片雪白的果肉。
常年拨弄吉他的手掌很大,有时候却又显得很小,好像不能包裹住。
在厉棠的亲吻中,颜孟以不知不觉地躺在了桌上,看厉棠埋首在自己身前。
有时候,厉棠像猫,舌头也像猫的舌头。
她了解这具身体。
只是因为颜孟以身上还穿着别人送的礼服,所以今天似乎又额外地莽撞。
一阵胡闹。
颜孟以咬着厉棠的肩膀,趴在她肩头喘着粗气。
厉棠的手感受着颜孟以的欢欣。
全身镜上还留着刚才被压上去的痕迹,女人的丰盈如同被拓印一般,栩栩如生,叫人不敢直视。
“这就累了?”厉棠拍了拍她的腰下,“叫你多锻炼,总不听。”
颜孟以水做的一样几乎瘫软在地,被半扶着扔到了小床上。
镜子里映照出她雪白胴体上的红,某人拍她的时候,那双手不留情,叫那一片红刺目。
————
有人说恨比爱持/久。
做恨的两人比以往更疯狂。
一只床腿突然断裂,终于让两人停下。
颜孟以双目失焦躺着,一颗心脏在胸腔里几乎要跳出来。
厉棠端了一杯热水给她。
颜孟以喝完水,坐起身来,靠在枕头上,一只手拉过被子掩着自己。
“你,什么时候走?”
“让让,”厉棠一边说,一边又挤上床,“谁说我要走。”
“我这里房间很差。”
“哦,”厉棠无所谓,“进门我就看到了。”
“我这里床很小。”
“以前在伯克利,我们不也挤过一张小床吗?”
颜孟以赶不走她,又困又累,只是又在想:“床坏了,怎么跟房东交代?”
“明天我买一张新的床。”
“我可没说让你以后都睡在这里,今天,今天是意外。”
“我也没想每天睡在这里。”
“我今天看你眼睛有点肿了,是昨天没睡好吗?”颜孟以问。
“不知道,总之肯定不可能是我把眼睛哭肿的。”
“不管怎么说,今天的事谢谢你。”
“今天真后悔,不该救你。”厉棠忽然说。
“谁又惹你了?突然生气。”
“我想到昨天的事,我不可能不生气!”厉棠说,“很明显有人设局要害我,你难道看不出来吗?”
“从头到尾,我都相信你。”颜孟以说,“你不是那种人。”
“那你为什么站在虞真那边?为什么没有当场去找我?”
“是我的问题。我不是生你的气,我是生自己的气。我生气你不告诉我你去哪儿,但我的理智又清楚这些本来我也不需要知道,”颜孟以说,“七年婚姻,你给了我遮风避雨的港湾。我以为我们不一样,可是全职太太的失权感还是在我身上体现了出来。我需要外出工作,我要看得到我自己的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