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如此。”谢灵笼禁不住赞叹一声:“无愧此位。”
随后她坐了下来,重新拿出一本小册子,说道:“雪松落帮我磨下墨,我给她补充几条有关卓朝歌的事情。”
“好。”雪松落二话不说,掀袍坐在了谢灵笼身边。
拿过砚台,手握着墨条,不急不缓,慢条斯理地磨墨。
而一旁的谢灵笼全神专注地在小册子上写着什么。
房内安静舒心,只能听见磨墨的沙沙声,连绵不绝,未尝休也。
岁月静好,悠然绵长。
好一会儿谢灵笼才停下笔,检查无误后,合上小册子,放在了卓朝歌信息那一堆册子中。
雪松落也停下手,从她手中的册子移到她的脸上:“写了何事?”
“我所知道的卓朝歌。”谢灵笼放好后,看向雪松落:“这里的信息太过于片面,你们都知道她行事诡异,手段阴邪。但她不止如此,她是一个疯子。”
“若说之前的成稠辞是个疯子,卓朝歌就是比疯子还疯。只要能达到目的,她什么都可以不要,什么龌龊的手段都用的出来。”
谢灵笼厌嫌之色于眸中闪过:“希望水仙能看了,让其他人都注意。”
“嗯。”雪松落应道。
呼出浊气,谢灵笼站起来:“我们要回去了吗?”
“回家?”雪松落捋捋黑衫,像是不经意地说着。
“对。”谢灵笼也没细想,反正都是回千机阁,本来也是雪松落的家。
“好。”雪松落敛眸低语。
落日斜照,桂花散落在一片金色的余晖之中,扬扬洒洒。
在纷扬之景中,走出两人,步履款款,气质绝佳,一出尘,一脱俗。
“雪松落。”一位红衣公子叫住他。
停步转身,雪松落回看朴南砚:“何事?”
“你过来。”朴南砚上下打量一番朴南砚而后招手让他过去。
未问缘由,雪松落抬步上前。
谢灵笼自然也跟在他身边。
“谢灵笼就不用过来了,你一个人过来便是。”朴南砚摇着刀扇,衣服还是那般松松垮垮挂在身上,吊儿郎当的。
似是不解,两人同时停下脚。
“为何?”雪松落问道。
“关于你的。”朴南砚说道,目光瞟一眼谢灵笼:“不是什么严重之事。”
明白朴南砚不想让自己知道,谢灵笼也没做多想,拍拍雪松落的胳膊:“去吧,我在这待着。”
“好。”得了允诺的雪松落,这才到朴南砚面前。
两人周身应该被使了隔音阵法,所以听不见一星半点的声音。
索性谢灵笼转过头,看向那金灿灿沐浴在余晖之中的桂花。
忽然眼中一道金色的衣袂闪过,谢灵笼顺势看了过去,那背影很像是月桂。
脚下一动,往前走了两步后转向雪松落与朴南砚交谈之地,两人看起来还要很久才能结束,于是便踩着阶梯,去追那熟悉的背影。
匆匆追过去,穿过一片桂花树,是一个园地,里面正有些门徒弟子在切磋比试斗法,嬉戏打闹玩耍,见突然出现的谢灵笼,被吓了一大跳。
尤其是一些胆子小的,直接尖叫出声,颤抖地抬着手,指着她:“你…你是谁…?”
“阴文…她脸上好多阴文,好吓人!”
“她是不是鬼修,怎么鬼修也进来了。”
瞧着她们恐惧的眼,谢灵笼摸着脸上的阴文,面具些许懊恼之色,摸出黑纱斗笠正欲戴在头上,抱歉二字还未脱口而出,就听见骄横矜贵之声强势贯插而入:
“都站在这里看着人家做什么?!是没见过人吗?!”
手僵在半空,她抬头看向从树林一旁走出来的金色身影,她面带戾气,不悦地说道:“今日的武学都练完了吗!躲在这里偷什么懒!”
“拜见宫主。”众人低头行礼。
月桂扫视这里的十几个门徒:“有这指指点点的闲工夫,武功阵法都不知道能涨多少,还瞎站着做什么!都给我滚去练功,再偷懒门规伺候!”
“是!!宫主!”门徒们面面相觑,不知为何自家宫主脾气爆起,只能依顺着退了下去。
待人走后,月桂也摸摸头上的桂花枝饰品,准备离开,一副完全没有注意到谢灵笼的模样。
“小琦。”谢灵笼温声喊道,作势上前一步。
月桂身形顿住,她背对着谢灵笼大声喊道:“我说了,你不要叫我这个名字!”
“好,我不叫。”谢灵笼连连应声:“月…宫主,可以吗?”
牙关咬紧,月桂半侧过身,眸光冷淡如同陌生人:“你叫我做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