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他指代谁不言而喻。
“没错,我要他死。”少女冷然的道。
奚云祉:“即使你会付出生命的代价?”
灰眸对上青年那双漂亮的褐色眼瞳,一字一句的道:“杀了他,是我存活于世的理由,不过——”她话锋一转,嗓音带着浓浓的讽意。
“要等他先抓我回去。”
奚云祉有些好奇:“你就这么确定他会亲自来抓你吗?”
少女又笑了,眸中迸发出明晃晃的恶意:“想必他现在已经在寝食难安了吧,看到我的这张脸。”
“我知道你们的计划,我会去大理寺,不过这要推迟几天,他亲自抓了我,对你们而言,应该有利无害吧。”
“既然姑娘如此有把握,那为何要约我们在此想见呢?”奚云祉慵懒的往后靠了一下,好整以暇的问道。
只要有人去大理寺便足矣,不过如今此人私自顶替了他们安排的人前去城门一闹,现在去大理寺的人选只能是她了。
“第一。”少女竖起一根手指。
“我没有邀请你。”
青年笑意微顿,但很快恢复原样,长臂往旁边一伸,亲密的搭在褚岁晚的肩膀上,自顾自的圆话:“我和子安是一体的,你邀请他,就是邀请我。”
褚岁晚努力保持着嘴角的笑容,没有理会肩膀的重量。
“这第二是?”
少女默了默,她也是第一次碰到如此没脸没皮的人,看来传闻有时也不可信。
“第二,我需要你的帮助。”
“我的帮助?”褚岁晚疑惑住了。
少女点点头,语气十分认真,“我不确保靠我自己能否可以逃出来。”
“你很强。”
“看来她是要你做打手呀。”青年过分解读道。他那二皇兄肮脏的手段颇多,去了怕是变故诸多,不划算。
“好,我答应你。”
“子安,你不再多考虑一下?”青年深呼吸,强逼自己不放平嘴角的弧度。
褚岁晚疑惑的看了他一眼,“接应罢了,殿……你放心,我会安排妥当的。”
奚云祉:……
他是这个意思吗?
刚想在劝慰一番,门突然自外面被敲响,三人身体皆是一顿。少女率先起身,非常识趣的打开房门,目不斜视的离开。
敲门的人是青枫,他见旁人已离去,便立马关上房门,焦急的对奚云祉道:“殿下,宫里传来消息,五公主昏迷,太医诊断为中蛊,表小姐被召进宫了。”
此话一落,两人的脸色都微变。
奚云祉转动着手上的扳指,含笑的眸光变得幽深可怖。
“看来有人是一刻也等不及。”
他站起身,“子安,我先行一步。”
褚岁晚颔首,她和他得分开走。
片刻后,她看着还冒雾气的茶水陷入沉思。
五公主的生母并不是大凉人,而是自西域国家而来的和亲公主,诞下五公主后不久,便离开人世。因此五公主自幼便被抱去秦贵妃那养大,传闻秦贵妃待她如亲女,娇养的亭亭玉立。
因喜静,五公主甚少出现在众人视线。不过昨晚的宴会,褚岁晚记忆里好像是有一个长相异域的少女静静坐在宴会的角落。
对方颇为敏感,那些打量的视线都会被她捕捉,然后引起她身体的颤抖。
褚岁晚当时只看了一眼便收回视线,心里不禁产生疑惑。
从小就被娇养长大的公主,怎么会如此沉默怕生?
褚岁晚心中隐隐出现一个猜测,不过得进宫察看情况才可断夺。这般想道,她起身踱步至门边,打开门便刚好碰上准备敲门的褚符叙。
褚岁晚也不意外,只快速道:“兄长,我得进宫一趟。”
“我知道,刚刚家里传来暗谕,圣人召你进宫。”冪篱白纱下的眉眼温润舒展,又接着道:“我和你一起进去,兴许我会帮得上忙。”
兴许是天赋使然,他这些年闲暇无事钻研的医术有些成效,总要有点盼头。可有言道医者不能自医,但能帮上他的妹妹就足够了。
褚岁晚轻愣,隐下内心的晦涩莞尔一笑,握住兄长的手,“好,我们一起去。”
皇宫。
五公主中蛊的消息被第一时间封
锁,知情人全部候在五公主的寝宫内,平日冷清的飞花宫难得的热闹。
玉光慵懒的靠在自带的软榻,一边抬起玉手欣赏着自己新上的丹蔻,一边对太医下的断论嗤之以鼻。
“中蛊?你确定没误诊吗?我这皇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哪来的蛊可以中。”
“怎么没有?”户部尚书的嫡女连欣抱着双臂,娇俏的脸蛋满是不赞同:“昨晚的宴席不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