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见有机会,大师姐又不在,都立刻凑了过来,七嘴八舌问:“女神是不是如传闻一般特别喜欢干净?”
“她是不是吃东西很挑剔?我们洞内的食物大概入不了她的眼吧?”
“她到底有多强?真的已经晋升了入元境吗,还是只是谣言?”
孙谨一开始有些拘谨的,见所有人都兴奋期待地看着他,也不免打开了话匣子:“是喜欢干净,但她的除尘咒施得极好,我打扫都做不到那样好,所以她从来不会麻烦我们。”
“吃东西的话,这些天倒是确实很少见她吃什么……”
“至于境界什么的,我哪能分得清啊,总之就是很强,我觉得,”孙谨压低声音,“我们掌门在她手下都走不过一个回合!”
“哇……”
弟子们齐声发出惊叹,又有人问:“孙谨,我记得你是不是还有凌道主的幻影珠?”
“对耶,我也记得,出去历练买的,孙谨拿出来给大家瞧瞧呗?”
“哇哇哇快快快给我们看看……”
一群弟子难得出门,可以破戒喝点小酒,很快气氛便热闹起来。
他们头顶某间包厢,桌边同样码着一排酒坛。
陆鉴庭全程走在凌韵身边,自然而然地坐在她旁边,落座前还帮她细心地擦了擦桌面和凳子。齐何辜沉郁地看着,因为廉嘉禾要坐凌韵对面,最后只能选了个最远的角落。
然后只能无力地看着对面二人清冷高贵纯洁无瑕地做出一些暧昧的动作,胸口烦闷,又无法发作,因为那两人的表情太纯粹,让他都禁不住怀疑龌龊的只有他自己。
……不,至少他知道凌韵可不是表面的仙女。
佛子不近女色大概也是装的吧。看看他在干嘛!竟然直接上手拿着沾湿的餐巾去帮她擦手——那样纤细白嫩的手指,被他修长的手掌捧住一根根随意摆弄的样子真的太——不成体统!
齐何辜看不下去了,猛地转开目光。凌韵淡定地收回被细致地擦得干干净净的手,漫不经心地扫了齐何辜一眼。
【他有病吧,他想要的话和廉嘉禾也可以啊,用吃人的眼神看我干嘛。】
【可能是廉嘉禾不愿意。廉嘉禾一看就是心怀大道无心情爱的大女主。】
【嗤,齐何辜不也这么标榜自己吗?】
【呵,男人的心无杂念一般就是说说而已。】
廉嘉禾的心无杂念是真的。廉嘉禾今日兴致好像不错,一杯接一杯与凌韵等人碰酒,对身旁的齐何辜没有任何特殊关注。
终于,她晃了晃酒杯,状似无意地引出今晚的目的。
“我知道你一直好奇,我们宗门内是不是出过什么大事,才变成如今的模样。”
凌韵不动声色地认真了些许。
她从进入曜泽洞的第一天,就感觉这里有秘密,只是所有人都闪烁其词。
总觉得有什么怪怪的,却说不出来。曜泽洞的严苛门风偶尔让她不习惯,但曜泽洞的赏罚制度,说到底并不用在客人身上,所以她也不怎么关心,甚至时间长了也能认同一二,毕竟门风严正,总比藏污纳垢的松散要好得多。
何况在这里这么多天,她也并未感受到邪气,齐何辜也没有。弥西域邪气猖獗,曜泽洞却反常的干净,比其他小地方的许多宗门都干净。
凌韵甚至在想,这搞不好才是她异样感的来源。
在弥西域这种邪气横行的地方,曜泽洞也过分出淤泥而不染了一点。
再一细想,可能这就是曜泽洞治理严格的结果。异常严厉的规则导致异常清白的宗门,好像也没什么不妥。
凌韵看着对面的廉嘉禾:“所以曜泽洞发生过什么大事吗?”
陆鉴庭将凳子移得离她近了点,动作轻柔自然地拢过她垂落身前的发丝,避免它们掉到酒盏中。
凌韵对他的亲昵动作熟视无睹。可是对面二人目光却定在他们之间几乎消失的距离上,眸子一起暗了一下。
“的确,门规并非一开始就如此严苛冷酷,不近人情。”
廉嘉禾又挥手拿了坛酒,一只脚豪迈地踏在身侧板凳上,手肘撑着膝盖,露出一抹苦笑。
“近几千年入门的新弟子都不知道这段往事。事情要从一个名叫苏慕琴的师妹说起……”
苏慕琴的故事,开头和段江雪很像。
家境贫寒,被家人卖给修士当成奴鼎,又被路过的曜泽洞修士所救。
不同的是,苏慕琴从小便一副天生的好容貌,倾城倾国,为她招致了祸患,也为她带来了福泽。
路过的男弟子就是因为她的脸才生出恻隐之心,即使测试后发现她灵根驳杂,修炼上恐怕无甚前途,依旧带她回了宗门。
男弟子万万没想到,自己无心之举,将一位祸水引入了曜泽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