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鹿文贝没空注意这些,她望着川流不息的街道,又看了看夜市外的地方。
目光扫到一个地方时双眼亮起。
“我们去桥上吧。”
河对岸的街道要到这里来就得经过一座桥,哪里没人管,人也多,是个临时摆摊的好地方。
石桥的台阶上比较宽敞,他们把东西整理好,椅子、画架、纸张和颜料。
收费的话他们也商量过符合现在的市场价。
一张张现画摆了出来。
现在只等人买了,鹤野一坐在画椅上,卓尔蹲在台阶旁,鹿文贝期待的望着路过的行人,在地球她当过社畜但没做过生意,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三个年轻帅气的小伙聚在一起还是很吸引视线的,加上鹤野一的画画功底确实非凡,很快就卖出两张现画,入账四百。
再之后就是漫长的等待。
他们百无聊赖的坐了快半个小时,就在志气逐渐消弭时,三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面前。
鹿文贝抬起头,惊讶的喊道:“你们怎么来了?”
正是悄悄跟来的室友们。
白睿说道:“怕你跟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有危险。”路非航和苏幕遮点头。
不三卓尔和不四鹤野一同时黑下脸。
路非航拉住她的手腕,“缺钱的话我有很多比赛奖金,你拿去随便用就好了。”
深以为然的苏幕遮秀出自己的黑卡。
“……当然得自己赚钱啊。”鹿文贝扯回自己的手,再说,也不是她需要用钱。
“果然,小鹿在某些方面真是执着啊。”白睿猜到她会拒绝,于是低头挑选起画,“那我们买画总行了吧。”
“给我来七八张。”路非航买东西就跟土大款一样。
鹤野一挡住他们,“一人限购一副。”
鹿文贝:???还有这规矩?不过全卖给熟人是不好。
“一人一张,盛惠五百元。”鹿文贝朝他们摊开手,虽然不能杀熟,但是多少得宰一点,翻倍收也不算过分吧,她笑着想到。
室友们爽快的付钱,叮嘱她早点回学校后,也没有多打扰他们。
这一波赚了一千五鹿文贝开心的坐下。
然后又是漫长的等待,来来去去的人那么多却没人对他们做的事感兴趣。
快一个小时了。
“怎么没人啊?”鹿文贝腰酸背痛,坐在小凳子上托着腮。
卓尔嗤笑,“在画廊艺术家那里鹤野一人尽皆知,下沉到普罗大众的街道,谁认识他,在这里买点吃的喝的可以普通人谁会为艺术买单,谁又会鉴赏他的作品呢,一张插画两百、五百、一千,素描四百起,啧。”
把鹤野一放在这里等于剥夺了他所有光环,变得不值钱。
鹤野一抿唇,垂下了头。
“可是不能再便宜了。”鹿文贝皱眉,来这里也不等于贱卖。
画画的人可是鹤野一诶。
她也知道卓尔说的有道理或许是她选错了地方,不过她没有资源门道,也想不到更好的方式。
后面的鹤野一开口道:“五十一张吧。”
卓尔和鹿文贝回头看向他,“什么?”
鹤野一握起画笔,轻轻笑道:“素描五十一张,应该会有人来买。”
鹿文贝,“可是……”
“没事的。”鹤野一银发微动目光平静,“本来就是我想要改变,如果连这都无法接受,以后还怎么突破。”只要是自己选的路,无论如何他都可以接受,绝不反悔。
“好。”鹿文贝站起来,拿起一张插画,“我们一起努力吧。”
她对来往的行人热情的介绍道:“这幅画超好看,是鹤野一画的哦,可以在通讯器上搜他的名字,有单独的词条,现在收藏以后起码价格翻千倍万倍哦,快来看看吧。”
其实鹿文贝完全说中了。
很多年以后鹤野一确实站在了绘画界顶端,成为唯一一个在世画家的作品可以拍出八亿价格的人。
当年捡漏他画作的人自然都大赚了一笔。
昏暗的路灯下,鹿文贝的脸却清晰又深刻,鹤野一心底某种角落被强烈触动,他手中的画笔随之轻动。
是一张简单的人像素描画。
卓尔看的清楚,那画上的人跟鹿文贝有八分相似,也是短头发,却……卓尔手臂收紧,有种难以言喻的……女性气质,温柔……美好……他没见过女人,平日也对社会的女性崇拜不感冒,可当这种气质跟鹿文贝的脸混合到一起,毫无违和感甚至让人感觉她本该是女人。
一层鸡皮疙瘩冒出,卓尔深深吸了口气抢走鹤野一的画,“五百卖给我。”
鹤野一现在没精力搭理他,他正抓住灵感缪斯作下一幅画。
素描已经无法满足他,鹤野一最擅长的是用色彩营造无法捉摸的神秘氛围和隐藏起来的内心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