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芊芊点头，“好。”
她也不作他想，自己就乘着老式电梯下了楼。
看着她进了电梯里面，夏衍转身走到录音室的休息间，将门关上之后才接听电话，“干什么？”
“你最近是不是写了一首歌，要给别人唱？”听筒里传来女人的声音。
夏衍皱紧眉头，神色沉下来，“你怎么知道？”
“我听说的。”女人在电话那头敷衍地说了一句。
夏衍冷笑一声。
听说？
“你听谁说的？我新写个歌，就那么几个主创人员知道，你不肯告诉我，信不信我把这边所有人全都替换了？”
电话那头的女声顿时就慌起来，“也不是，就是我一个朋友认识那个什么尹芊芊，这件事就是尹芊芊喝醉了跟他说的。”
夏衍脸上的嘲讽越来越兴盛，“尹芊芊？她还说什么了？”
“也没说什么，就是说你写的歌挺简单。”
“妈，你知不知道尹芊芊今天才看到这首歌的完整曲谱？其中还有几句被我改过。”夏衍声音冷的悲凉，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他整个人甚至被一怔巨大的悲哀笼罩。
“你说尹芊芊的坏话有意思吗？想说什么就直接说。”
对话那头沉默了一瞬，这会听到夏衍的话，瞬间就抿唇道，“那我可就说了，你能不能把这首歌给小薰？”
夏衍当即就冷笑了好几声。
这就是他那个菟丝花妈妈，在明知道别人是有妇之夫后，还是因为对方的多金选择跟对方在一起，并且生下他这个私生子。
她大概也是世界上最无欲无求的小三，在生下他这个私生子之后，根本就没想过要拿孩子去逼迫那一家人，甚至在金主跟老婆吵架之后，她还扮演上了和事佬的角色。
早先对方的太太还曾经忌惮过她，毕竟她生的是个儿子，最后发现她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蠢货之后，对方连看都懒得看她了，任由她当着自己丈夫在外面养的宠物情人。
随着时间一天一天过去，他这个私生子长大了，开始在娱乐圈初露锋芒，那家人才开始注意到他。
注意到他的存在，他可以成为他们家那位小公主的助力。
他前前后后给那位大小姐写了数十首歌，有的歌曲他还能得到一个作词作曲人的名字。
有的歌曲被对方直接冒用，最终成为一代原创天后。
他想反抗，可这位菟丝花母亲总是以眼泪为要挟，哭哭啼啼地什么都不说，只是用温柔懂事的默不作声当做镣铐，直接锁住他的脖子。
让他无法呼吸。
直到那位小公主就开始转战影视圈，他才有了呼吸的机会。
没想到眼下他这位菟丝花的妈，又开始来找他要歌给正主家的小公主献礼了。
“衍衍，你听到妈妈说的话了吗？”菟丝花名叫秦霜子，名字很好听，也很有特色，长相也出众，年轻的时候扎着两个麻花辫，穿着棉布裙安安静静看书的模样，也曾吸引过无数文人骚客，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可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就愿意给别人当一辈子的情人。
被世人嘲弄都甘之如饴。
夏衍沉默了几秒，最后开口，“不可能。”
“衍衍…”秦霜子的语气里全是震惊。
她没想到从小到大都听话的儿子有一天居然会反对她。
“妈，我不欠夏家的，如果你欠夏家人，那你就自己还吧，你还什么都行。反正…不要再让我出卖自己的作品。”夏衍深吸了口气，将一整段话说出口。
第458章 当我弟弟
秦霜子当时就瞪大眼睛。
她在电话这头嘴唇颤抖着，菟丝花哪里受得了自己儿子突然用这样的语调跟她说话。
她就是那种去菜市场买菜，被菜市场大妈多说两句都得红眼睛的人，此刻夏衍话音一落，她就红了眼眶，开始吸鼻子。
“衍衍，你是不是怪妈妈？我知道…妈妈对不起你，是妈妈没用…”秦霜子语气哽咽，明显已经哭上了。
夏衍身心疲惫，他深吸了一大口气。
喉咙里有千言万语想要吐槽，想跟秦霜子说，求你不要再说这种话，不要再道德绑架你儿子。
真的不要再给他以爱为名的负担了。
但夏衍说不出来。
夏衍觉得手指都在颤抖，他抬手用力敲了敲头，最终…缴械投降，“我换一首歌行吗？换一首…更好的。”
秦霜子立刻摇头，“不要了，不要了，衍衍，妈妈舍不得你受委屈的，你不要委屈自己。”
夏衍不知道要说什么。
那边还在柔柔弱弱地说话，问他最近好不好，什么时候回家看看。
夏衍脸色惨白，他坐在凳子上，泄气，“我会把写好的歌给夏熏的经纪人，没事我挂了，你自己在家好好玩，不要有什么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