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出生的孩子白里透着红,虽未睁眼但也能通过轮廓瞧出像谁。
“岁岁大名你取了没。”
“取了。”贺允淮从一见到这个孩子便想好了名字。
“叫什么。”
“贺安澜。”
昭昭如愿,岁岁安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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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岁岁生下后,贺家又添了一波喜气,全家老少都疼这个孩子。
苏意安整日就是歇着,连看孩子的活都用不到她,不是贺母就是菀絮。
有时候家中小的们还要抢着干活,今日不是贺昭昭就是贺兴晨。
反正这一个多月下来,苏意安日子过的倒是舒坦。
等九月中旬的时候,她身子已经养的差不多,都可以出去溜跶溜跶了。
这在家养的一月时间,苏父已经带着苏正明回了府城。
虽万般不甘心,但苏父实在是怕了,这京城中稍有不慎就会落在旁人的陷阱之中。
尤其是那日他听闻旁人说,自家小儿子之所以会落狱全是因为旁人故意所为,倒不是为了设计苏家,而是为了扳倒贺允淮。
这消息惊的苏父喘不上气,他心中更是恐惧。
没多久就带着苏正明回了府城,不管怎样人还是在自己的地盘活的舒坦。
当然直到苏父离开,他都不知他听闻的那些消息也全都是贺允淮故意让人散播出去的,为的就是吓跑他。
日子过的飞快,深秋时节天逐渐冷了下来。
苏意安给岁岁缝制的小衣裳终于派上了用场,初为人母她基本上瞧见好看的样式就会自己缝制两件。
除此之外,苏正墨更是让铺子中的绣娘们将岁岁从出生到两岁的四季衣裳全都做了出来,光装箱就用了两个樟木箱子。
岁岁可以说是这个家中衣裳最多的人,每天换两身都穿不完。
“你给她准备的也太多了。”
苏意安对前来看望他们的苏正墨说。
“这哪里多,以后岁岁的衣裳我全包了。”苏正墨伸出手从元团手中接过了刚刚睡醒的岁岁。
小奶娃刚睡醒还迷糊着,被眼前这个不常见的人抱起来也没哭闹。
只眨巴眨巴眼睛盯着他瞧,高兴了还乐一下。
“你瞧瞧,这鼻子这眼睛都随我。”苏正墨瞧的心都化了,恨不得一整日都留在贺家。
“大哥这话若是被贺允淮听见,他又要吃醋。”
岁岁快三个月了,这些日子来瞧过她的人有说她长得像苏意安的,有说像贺凝文的,还有说像贺母的,偏偏没人说像贺允淮。
这人听后嘴上虽没说,可心中却盼着岁岁能有一点像他,只一点他就心满意足。
“不像他也好,要不我抱着岁岁和抱着他有什么区别。”
苏意安没忍住笑出声来,话粗理不粗。
腊月里,苏父让人捎了一封家书过来,里面除了信件外还有五百两的银票。
也不知道他这次怎么这么舍得,竟然直接送了银票。
不过白给的东西没有不收的道理,苏意安全都收下,随后放进了岁岁的小金库中。
别看岁岁是家中最小的孩子,但兜里的银两比贺允淮还多。
贺允淮虽在朝为官,可俸禄并不高,若不是家中有买卖,他的俸禄都供不起家中人吃喝。
这不如今住的小院又快到日子了,苏意安在想是买下来还是再续租一年。
若是买也买得起,只是这院子不算大,等以后家中人多了怕是住不开。
若是租,租金也涨了,如今一年一百五十两,也不是太划算。
苏意安一时拿不定主意,这都拖了四五日还没想好。
夜里将岁岁哄睡后,苏意安将这问题抛给了贺允淮。
她今日问了家里人意见,大家都说听她的。她想着贺允淮或许能说点不一样的。
“你觉得,咱们是买还是租。”
贺允淮没着急回她话,而是钻进她的被中将她搂入怀中。
“你今日这是怎么了,可是不高兴。”
贺允淮有这么一个特点,稍稍有些事就能在小事上表现出来。
“今日朝中发生了些事。”贺允淮三两句说不清楚,只能说个大概。
“事情很难办?”
“也不算难。”贺允淮将她翻过身,二人面对面冲着彼此。
苏意安觉出他的异样,虽只是一瞬但她还是捕捉到了。
苏意安顿了下,过了一会儿才问:“是不是有人弹劾你了。”
“差不多。”贺允淮原本没想告诉她,这事他想着自己解决好了再说。
可今日散朝后发生的事让他不得不做好旁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