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意安忍不住问她:“嫂嫂, 满妹才两岁,是不是有些早了。”
菀絮笑着说:“又不是让她坐下来乖乖读书,就是给她打发下时间,别在昭昭她们识字时祸害她们。”
原来如此,要是两岁就启蒙,那满妹也是个小可怜。
二人买完东西便坐上了回家的马车, 没想到一拐进巷子里面还停着一辆。
那马车正好停在她家院门前, 一瞧便是贺家来的客人。
大年初一会是谁来?
正想着,院里就传来一道声响, 是孩子哭闹的声响。
原来今日邱文才一家带着凝姐过来了,小姑娘才一周岁正是学走路的时候。
满妹已经会走会跑了,虽然还不稳当但与一个一岁的孩子相比那还是不错的。
凝姐眼巴巴看着她超过自己,还看了两次,瞬间委屈极了,小嘴一瘪立马掉了金珠珠。
“这孩子!”菀絮听完原由气笑了,小时候别人都逗她, 现在有比她更小的了,她感情炫耀起来。
“都是孩子,让她们自己玩去就好。”庄月阳给凝姐抹去眼角的泪珠,又重新将她放在地上。
果不其然,下一秒凝姐就伸着小手往满妹那里晃晃悠悠走去。
见她们又重新玩闹在一块,大人们这才放心进了屋。
今个庄月阳过来一是来拜年看看他们,二是商议布庄的生意。
早在年前他们邱家的布庄就已经开业,这过年都没关门。
生意确实不错,比怀安镇的铺子多赚了十倍不止。最主要的是他们家铺子面向京城百姓,颜色既好看又不算贵。
“这染布的工艺是祖上传下来的,以前在怀安镇时也卖过这样的布,可惜贵上几十文便没什么人买,但京城不一样,百姓们兜里普遍有些银两。”
庄月阳这些日子一直看账目管生意,这不铺子才开一个月她就动了开分店的念头。
只是这分店选在哪里她还没拿定主意。
“对了,你家那铺子你打算何时开张。”
庄月阳她们当时买了一处铺子,后来没用,这便租给了苏意安。
她知晓苏意安她们也是弄布庄生意,但两家面向的人不一样,所以并无竞争关系。
再者京城布庄众多,就算有竞争关系又如何,左右不能因为钱毁了两家的交情。
苏意安给她沏上茶,这才说起心里话。
“那铺子什么都好就是二楼太空档,如今还在装恒中,我想着十五以后再开张也不迟。”
庄月阳:“十五以后?会不会太晚了些。要我说你还是越早越好。”
见庄月阳神情不似刚刚,苏意安琢磨出不对。
她借口添水,让元团出了屋。
“妹妹可话里有话,是不是。”
庄月阳就知道自己瞒不过她,她往她身旁挪了挪身子,这才小声道:“若遇国丧,这铺子怕是就开不了张了。”
国丧?苏意安倒是知晓当今陛下身子不好,如今太子监国。
难道...
“嘘,好姐姐这事我也是听我他们提了一嘴,到底如何谁也不知,宫中消息瞒的严实。”庄月阳拉过她的手央求道:“这事姐姐可莫要传出去。”
这等事若是传出去可是掉脑袋的罪过。
苏意安自然不会蠢笨到那个地步。
她点点头,谢道:“这事对亏了你,这几日我便让他们张罗一下。”
有了这句话庄月阳也安了心。
隔壁屋中邱文才也在同贺允淮提起朝堂的事。
他虽在翰林院是个闲职,但消息却灵通的很。
前些日子公主下嫁,他就专门打听了一下,明明年后也有好日子,为何非要这么着急。
这一打听还真打听出来了消息,说是宫中那位快不行了,一是下嫁公主冲喜,二是为了趁陛下还活着给公主早早定下这门不匹配的婚事。
若不是陛下赐婚,等太子登基后这棘手的事就会落在他身上。
他可不想刚登基就落下个薄待姊妹的坏名声。
“贺兄,不瞒你说我觉得这朝堂会换一批人。”
邱文才如今就是个闲职,他只求别将他一撸到底赶出京城就好。
贺允淮早就猜到会有这么一天,那日冯成气急同他道出不少事情。
只是朝堂中的事,哪里会是他这等小官能左右的。
一朝天子一朝臣,他只愿做忠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