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旁的,眼下就有一个苏父。
他虽今日没来, 可不代表明后日不来。
眼下便要年关, 贺母生怕苏父那人厚着脸皮非要在这边家中过年,说什么维系父女之情的蠢话。
苏意安知道她们担心什么, 她认真道:“苏家的事这几日便能解决, 你们也不用担心。”
贺凝文最是讨厌苏家,她问:“嫂嫂打算怎么解决,我瞧那老头可一点不想走。”
贺凝文说的一点没错,今日苏父没来贺家找苏意安全是因为他去四季阁打探消息了。
他没自己进去,但托人上了二楼。
贺凝文一猜便知这老头想干什么,定是又贪了。
苏意安眨了下眼, 笑着道:“自然是让他开心的回府城去。”
至于是不是真的开心, 苏意安可不管这些。
翌日,果真如苏意安料想的那般, 苏父再次来到了贺家,只是这次他带了两箱子的东西。
光那木箱便是樟木箱子,这可是她出嫁时都不曾有的东西。
因怀有身孕,苏意安不想冷着自己,便让苏父也进了屋。
不过苏意安没当他是长辈,直接自己坐在了最上面主位的位子上。
苏父一噎,只能坐到旁边。
“那日不是已经说的很清楚了, 苏老爷为何还来。”
苏父让人将樟木箱子抬了进来,等人退下后他亲自掀开了盖子。
苏父情真意切道:“好安儿,当年都是爹的错,你出嫁时爹没给你的东西如今爹都给你补上了。”
苏意安扫了一眼,见里面有凌琅阁的首饰,清雨楼的茶叶还有明辉阁的字画。
这些东西在京城可都是勋贵喜好之物,看来苏父这次真是大出血了。
见苏意安脸上没有喜悦之情,苏父还以为是这些东西都入不得她的眼。
他又道:“安儿若是不喜,爹再重新给你置办。”
都是好东西,苏意安自是喜欢的。
只是她不能表现出来,还得再让苏父出出血。
苏意安淡淡道:“当日苏老爷与我断亲,现在我又怎么能收下这礼。”
苏父没想到一别两年,这丫头嘴巴竟如此伶俐。
可为了家业,他不能不继续哄着她。
“安儿啊,你也知道咱们家生意都在府城中,爹老了以后这家业全都得给你弟弟,爹想着让咱们家生意往京城中发展发展。”
苏意安叹了口气,抬眼看向苏父,“我弟弟?我何时有过弟弟?哦,我想起来了,是那个夺走我玉佩的孩童,对吗。”
苏父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话,他也真是一时大意竟将心底里的想法说了出来。
家业他是想留给二郎,可现在当着她的面怎么哪能说这话。
这丫头本就不喜那一对兄妹,又怎么会愿意帮衬他们。
苏老爷拍了自己额头一下,解释道:“瞧爹这嘴,爹的意思是这苏家家业以后都是你兄长的,你兄长如今已经断了科举的路子,若是再不能在经商上面闯出一片天,以后可怎么办。”
“你自小同你兄长最亲,当日他为了来京中看你,还被山匪所半伤差点丢了性命。”
“爹知道你在京城中不容易,当时还让你兄长带了几百两银子来,虽都被山匪劫走,好在你大哥活着见到了你,也让你安了心。”
“爹当时也想跟着来,你大哥说路途远这才他自己一人来的。这不爹放心不下,还是来了。”
苏老爷似乎是在忆往昔,说着说着他声音都沙哑起来。
苏意安等的便是他这句话,她要让苏父“心甘情愿”的将家中产业交给苏正墨。
不仅如此,她还要让整个苏家以后只能依附于她们兄妹。
只有苏家掌控在她们兄妹手中,才能解她心底的恨。
“原是如此,爹爹怎么不早些说这话。”
“我还以为爹爹眼中早就没有我们兄妹二人了,原来爹爹竟一直在为大哥考虑,为女儿担忧。”
苏意安用帕子轻擦了下眼角,仿佛被他这番话感动了一样。
她变脸变的很快,若是仔细着些还能看出破绽。
可一个爹字,让苏父脑瓜子一热,只以为她是真的被感动了。
苏父长吁一口气,他就知道只有提苏正墨他这没心肝的女儿才会软下态度。
到底只是个丫头,这不闹了两天,如今还不是乖乖喊他一声爹。
只要她态度缓下来,愿意帮着他把生意扎根在京城,以后还不是他说什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