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书生亲口说的?”贺允淮问。
“自然不是,那书生并未吐露背后之人半个字。是我让苏瑜跟踪他这才找出背后之人。”
不过他们也只是确认这书生与宁安侯府有关系,但具体什么关系一切还有待考究。
二人在屋中又商议一番,最后觉得先不将这事告知苏意安。
一来怕她生气二来怕她真的出了意外。
隔壁屋中,苏意安烦躁的翻着账本。
一想到自家大哥那处受了伤,她怎么都静不下心来,难道大哥真要孤寂一辈子?
苏意安偏过头看向床榻边木架上的那个半臂长木盒,她心中有了主意。
大哥愿意拿五百两银子给她,那她养养大哥又有什么问题。
若以后大哥不成亲没孩子,有她这小妹在也不算太可怜。
苏意安起身,正欲将木盒取下,就听见了推门声。
“回来的这么快?”苏意安顾忌不上刚刚的事,她快步上前,问道:“大哥可是真的不成了。”
贺允淮心思微动,点点头,算是默认了这事。
“大哥还这般年轻...以后...”苏意安叹了口气,心中为苏正墨惋惜。
“大哥可说是何时受了伤,可还有医好的可能。”她又追问道。
贺允淮:“没说。不过你不要太担心,这些日子咱们一定为大哥好好找郎中治病。”
苏意安点点头,算作认同。
此时,隔壁屋的苏正墨坐在床边,正连连打起喷嚏。
第二日,苏正墨又如往常一般,正要带着苏瑜和元团一起出去逛铺子。
苏意安欲言又止的看着他,到底没有问看铺子的事情。
自家大哥都病了...她总不能目光还放在铺子上。
再说大哥这些日子天亮就出了家门,天黑才回来,一日出去这么长的时间没准...也在自己寻医。
想到此处,苏意安更加同情起他。
她招招手,让元团留了下来。
“这几日先让元团在家中吧。”苏意安怕有元团跟着,他看医不方便。
苏正墨哪知道她会这么想,他还以为自家小妹是想留元团在家中陪她。
“如今天冷,她一个姑娘家就在家中陪你吧。”苏正墨应了下来。
等苏正墨几人出去后,苏意安将元团叫到身旁,问她这几日发生的事。
元团只说那几日他们一行人一直在看铺子,并未发生什么异常的事。
她垂着脑袋,不敢看苏意安,毕竟这是她第一次撒谎。
她知道自家夫人心善,也不愿她外出遇到事,昨日便答应苏正墨先将这件事瞒下来。
苏意安没有怀疑她的话,听完后便自己回了屋。
这几日也不知道怎么的,她身子总是乏累,或许是冬日了,人也懒了,她想。
今日一早到了翰林院,贺允淮便将前些日子自己编写的农门科举文章呈了上去。
他原本并未打算张扬这种事,可最近一而再再而三发生的那些事让他不得不打起精神。
或许只有他爬的更高才能护住家中之人。
果然圣上瞧见那文章后龙颜大悦,当即一道圣旨赐了下来。
贺允淮瞬间从从六品的翰林院编撰变成了从五品侍读学士。
官升两级那可是艳煞众人。
等洪公公离开后,屋中人瞬间围了上来。
“没想到贺修撰竟然有如此大的本事。”有人阴阳怪气道。
“恭喜恭喜,状元郎连升两级,那可不是一般的快,以后贺大人前途似锦可不能忘了我们。”
“不知贺大人何时编撰的书,我等众人怎么从未知晓,竟一点风声都没听见。”
贺允淮一一解答,然后在众人羡慕的目光中,带着东西搬去了隔壁的屋。
以后他再也不用同这些人挤在这一间屋中。
冯成坐在椅上,他面上带着笑恭贺了他两句,可衣袖下的手却紧紧攥成一个拳头。
他怨恨又嫉妒,凭什么他一个农家子一路如此顺当。
若再这般下去,保不齐凤阳公主会看上他。
冯成目光变得阴冷起来,他心中暗暗发誓,一定不能发生这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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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的白面书生叫白潇,如今他跪在亭下正受着罚。
已经三日了,自那日他被抓被迫交代出一些事情后,这白日里他就一直跪在此处。
“可知道错了。”小榻上的人侧过身看向地上的他,笑着道。
“白潇知道错了,还望公主惩罚。”
凤阳公主眉眼弯弯,看向他的目光带着一丝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