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看来,能嫁给书生也不算太委屈了她。
“可是他们家让你来说的?”
“这是自然, 那王秀才的娘在巷口见过咱们家贺姑娘, 心中满意这便托了我来说亲,只要您这边愿意, 聘礼不成问题。”
王媒婆其实撒了个谎,真实情况根本不是这样,而是那王家与她沾亲,想让她给家中孩子说个条件好的姑娘家。
不在乎姑娘美俊,只希望家中有钱,能帮衬他们一家最好。
王媒婆选来选去这才挑上了贺家,毕竟贺家如今开着四季阁, 那铺子赚钱的很。
这事全京城的人都知道。
贺允淮神色有些淡,他看向王媒婆手中的东西,说道:“既是说亲,为何还要带东西来,这若让邻里瞧见怕是会生出误会。”
贺允淮一句话戳破了王媒婆的那点心思。
“这...这全是王家的心意。”王媒婆狡辩道。
“这东西你带回去吧,今日的事我只当做不知道。不过若是传出去坏了我家姑娘的名声。”
“贺老爷,您放心,肯定不会肯定不会。”王媒婆噌的一下站起身。
刚刚贺允淮说的那几句话让她出了一身的冷汗,太有压迫性了。
贺允淮见她识趣,便没再多说什么,只道:“送客。”
原以为这事会这么悄无声息的过去。
可谁也没想到,那王家二郎受不了自己会被拒绝,气的他竟在书院散播起贺凝文的谣言。
说贺家人粗鄙不堪仗着有钱看不起人,说贺家姑娘更是个攀高枝的主,仗着有个在朝为官的兄长就想嫁入高门。
消息一传十十传百,不到一日这阵风就传到了贺兴晨的耳中。
他气急,不等散学便背着包去了禄山书院门前。
他倒要看看,那个书生什么意思。
“小孩,你站在这可是等人?”看守书院大门的人问道。
贺兴晨攥着拳头,咬着牙道:“我是在等人。”
“可是等谁,你不妨说说,没准我还认识。”
贺兴晨并不知道那人叫什么,只晓得他姓王。
甚至连那人长相他都不知道。
原本还气愤的他突然沮丧起来,自己什么也不清楚怎么找人。
就在这时,书院内有人走了出来。
那人昂着头一脸傲气,他身旁围着三四个人,似是在打听什么。
等那些人走近了,贺兴晨这才听清他们在说什么。
“王兄,那贺家姑娘真如你所说?”
“这是自然,一个姑娘家整日抛头露面也不知道在勾引谁。”
“谁让人家有钱,那四季阁听说每日就能赚几十两。”
“到底是不入流的商贾,也就有些银子,教养的女儿一个比一个粗鄙。”王秀才冷嗤一声,压根没注意到身后有一双淬了毒的眸子在死死盯着他。
王秀才越说越来劲,嘴里的词更加难听。
就在贺兴晨准备上前讨公道时,一道身影从旁边窜来,一巴掌打在王秀才的背后。
王秀才一个踉跄,差点摔个狗吃屎。
“你、你、”王秀才伸出手指着眼前男人。
“闻铮,你这是干什么,我可从未招惹过你。”王秀才气急,大声喊了出来。
而站在他们身后的贺兴晨,听见闻铮儿子,瞬间抬头看去。
这人他认识,当时救了贺昭昭,后来他爹邀他来家中做客,可他说什么都没去。
一晃都过去这么久了,没想到竟会在这再次见到。
“你嘴巴太脏了。”闻铮拍拍手,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这一刻贺兴晨觉得他无比高大。
贺兴晨喊道:“闻公子。”
闻铮回头看去,见叫住自己的竟然是贺家孙辈。
他见过他,但是二人并未说过话。
“这人便是造谣我小姑姑的秀才吧。”贺兴晨眯着一双眸子看向地上的王秀才。
刚刚与王秀才结伴的几人纷纷往后退去,谁也没胆子上前。
“王秀才口说无凭,我想不如咱们去衙门一趟,让人好好查查王秀才嘴里事情的真伪如何。”
“一个秀才郎若是撒谎造谣,也不知他的功名能不能留住。”
“你说呢,王秀才。”
王秀才咽下一口唾沫,震惊的看着眼前这个超不过十岁的孩童。
这孩子年岁这样小,怎么能说出这种话。
“你、你休要胡言,我身为秀才怎么可能说假话,那贺家姑娘就是不要脸面,身为姑娘家却整日抛头露脸。”王秀才伸直了脖子喊道。
他觉得自己没有说错,女子就应该在家中相夫教子,就算未出阁也不应当抛头露面让外面男人看了去。
贺兴晨没想到这人油盐不进,死到临头还把脏水破到他小姑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