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铺子罢了。”
凤阳既这般说了,华盈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能在心里默默骂了太子三百遍。
与此同时,翰林院中贺允淮时隔多日再次遇见了榜眼冯成。
他站在人群中,正同官僚有说有笑。
见到贺允淮走过来,他还同他打起招呼。
“贺兄。”他熟络的喊了一嗓子。
贺允淮冲他点点头,却并未走过去。
见人走远了,刚刚围着冯成的同僚忍不住嘀咕。
“这贺允淮到底是乡下来的,一股子穷酸气。听人说他娘子还在街上摆摊呢。”
“摆摊?都是从六品的官了,竟让自家娘子去摆摊?”
“可不是嘛,听说是在村子里娶的乡下媳妇,也就会做做饭。”
众人唏嘘,状元郎又如何,还不是有个上不台面的娘子。
其中一位官员突然道:“冯编修,听说您还未娶妻?”
冯成一笑,“此事不急。”
不远处来找贺允淮的邱文才正巧听见他们谈话,他心中冷笑一声。
快二十五的了人吧,他能不娶妻?
就算真没娶,妾室通房肯定一大堆了吧。
贺允淮伸手在他面前一晃,问:“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咳,听他们说话呢。”邱文才带他出了翰林院。
二人上了邱家的马车。
前些日子贺允淮便托邱文才查了闹事之人,如今有了些眉目。
“你可知道是谁?”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贺允淮:...
邱文才:“你别这么看我,我说的这话,是指刚刚。”
贺允淮:“冯成?”
“没错。”邱文才将食盒打开,从里面拿出他今日带来的饭食。
贺允淮自认自己从未招惹冯成,与他交集也不算多,只能说游街那日说过几句话。
可冯成为何要这么做呢。
“今日有传闻,公主将选驸马了。”
“那又如何?”
“啧,自然与你有关。听说驸马爷在你们三个人里选。冯成才不如你,貌不如你,也就只能显摆显摆旁的。你听那会那群人说的话,这消息保不齐就是他散出去的。”
贺允淮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他已经娶妻,此生只苏意安一人。
“对了,今日我还有一事求你帮忙。”
邱文才初来翰林院,人缘却好的不了。
什么小道消息他都能打探出来。
贺允淮怕隔墙有耳,他小声道:“我想让你帮忙查查,京城外的坝牙坡可有盗匪?是不是那里前两日发生了命案。”
邱文才:“成,今个回去了我去探探消息。”
看着贺允淮面不改色的吃着饭,邱文才忍不住提醒道:“要我说贺兄你还是小心点吧。冯成这人品性不行,刘探花貌不如你。这公主怕不是真会选了你。”
贺允淮:“公主为何非要从一甲中选,京城中勋贵之家多的是。”
邱文才:“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废太子是公主的嫡亲兄长。”
如今太子是原来的三皇子,与公主同父异母。到底没有什么亲情。
贺允淮虽不觉公主会选他,但听了邱文才这些话,他心中生出不好的念头。
有些事,看来得早做提防。
-
入夜,赵骑带着苏瑜偷偷出了城。
那小盒子就埋在城郊外一处荒地,若不是旁边有一棵柳树,苏瑜都不一定找得到。
“东西就在这了。”苏瑜刨了出来。
木盒上面还沾着血迹,苏瑜用衣袖擦了擦也没擦下去。
赵骑怕被人瞧见,他催道:“回去再说。”
二人怎么出来的便又怎么回去的。
狗洞虽小,但胜在好用。
家中苏意安早早等在屋中。
苏正墨已经昏睡了一日,如今还未醒来。
傍晚时苏意安又请了一次郎中过来,郎中诊了脉只让她放心等着就成。
“夫人。”门外传来赵骑的声音。
“进来吧。”
赵骑同苏瑜一起走了进来。
苏意安目光落在那个沾了血的木盒上,就这样东西...差点要了苏正墨的命。
“小姐,少爷说这木盒本就是属于您的。您只管收下就好。”苏瑜将木盒放到桌上。
木盒不算大,上面只有一个锁扣。
苏意安一推便将其打开。
入目是一封血书,苏意安瞬间红了眼。
这血书怕是苏正墨受了伤怕自己活不下这才写的。
用的布还是他袍子上的。
上面只有四个字——安儿,勿念。
木盒中有一个用布包裹的玉镯,白玉清润,苏意安乍一看见此物脑袋就疼了起来。
她似乎在哪里见过此物。
“这里面的东西小姐务必全都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