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童身材,好,很好。”何斯屿咬牙切齿的给她一记眼神刀,刚好转换到绿灯,他将怒气都撒在油门上,一脚踩到底。
车子在十分钟后停在万颐酒店前。
何斯屿先下车,绕到车尾从车上抱下一捧玫瑰,转身时姜早也已经下车,正呆呆地望着那只黑天鹅,紧攥着衣角的手微微颤抖,像个正接受雕像洗礼的“罪人。”
他上前紧挽着她的肩膀往里走。
“你干嘛!”姜早惊呼。
一夜无眠再加上舟车劳顿,何斯屿已经累到眼皮疯狂打架,他收紧手臂带着她加快脚步。
“你好,开——”
姜早抢先打断他的话,“两间。”话音未落,一旁的何斯屿也悠悠说了句,“两间”。
她侧目仰视他,彻底愣住。
他剐了她一眼,抿着嘴捏了捏眉骨。
前台好像认出了何斯屿,说:“还是原来那间?”
“嗯。”
消时一刻,前台就替他们办好入住,何斯屿接过两张卡并将一张塞进姜早的手中,目光上下一扫,期间视线在微隆的胸脯停顿了几秒。
喉结一滚,他轻蔑一哼,“木板身材。”
一报还一报。
说完便快步走向电梯口,十分幸运的搭上电梯,迅速离开姜早的视野。
他的儿童身材是假,可她的木板身材是真,说人不说短,姜早气的翻了个白眼,过会儿才意识到是自己想多了,人家只是累了想睡个觉,她却在脑海里上演了狼与兔的食物链故事,真是个戏多的“罪人”,而她手中的房卡就是罪证。
姜早上了电梯才意识到没有看房间号,她低头看了一眼,瞬间电梯金属门倒映的那张脸似一块冰般凝固。
806。
之前出过事的那间房,就这么幸运的让她选上了。
当时,从警察局出来,姜早知道自己意外闯入作案现场,还差一点就目睹了凶手的作案手法,身体一下就软榻在凳子上,在女警的不断安慰下才得以支撑着回到洱楠。
可当晚她就做了噩梦。
“嘀——”
电梯停止运行,她恍惚地走到806房间前,机械地刷卡,因为没有插上房卡,所以在门打开的那一刹迎接她的是无尽的黑暗。
——“放桌子上吧。”
里面悠悠地传来这么一句很空灵的男声,是当时凶手说的原话。
姜早呼吸一窒,僵在原地,感觉从头到脚的凉意,她捏紧手中的房卡。
此时,走廊上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越来越快,越来越近,她惊恐地左顾右盼,突然看见拐角处趴着一只舔着脚的黑猫。
“喵!”
“啊——”
她的叫声伴随着猫叫充斥着整条走廊,下一秒,隔壁的房间突然被人从里打开,何斯屿只裹了一条浴巾,赤裸着上半身,腰窝还沾有白沫。
他声音有些疲倦沙哑,“瞎叫什么?”
姜早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她慌慌张张地推着他走进去。
何斯屿被动地往后退,他垂下眼,定在贴着他胸前的那双微颤的手,姜早细声细语吐槽,“好端端的,走廊上为什么会有猫。”低喃一句,似乎比那双手更有火力,一下子燃烧了他的理智,他目光深深地看着她,呼吸也变得紊乱,“猫?”
“你上来的时候没看到吗?”姜早抬眸,这才发现自己双放在什么危险地方,她的脸迅速泛上不正常的红晕,颤巍巍地收手并紧咬着嘴唇,一动不动站着。
何斯屿向前走一步,双手支撑着墙壁,将她捆在其中,“你上一秒还说看不上我的身材吗,下一秒就找了个这么劣质的理由进我的房间。”
“姜早,你平时就是这么泡男人的?”
手上还遗留着那份独属于男人的温度,正随着他低粗的呼吸而变得滚烫,她紧闭着眼,“806发生过杀人案,我不敢一个人呆在里面,走廊上又阴森森的,我这才……”
何斯屿瞥向她手中的房卡,确实是806,他住惯了这间房,前台见姜早和他一同来的才给她安排了一间靠近804的房。
是他的疏忽。
他收回手,眉头一抬示意她往里走,“一会儿重新给你开一间。”
说着,他便重新回到浴室,泡着玫瑰浴就急匆匆跑出来,还来不及冲洗泡沫,他现在腻得难受。
姜早在他转身走向浴室的时间在他的肩胛骨上瞥见一片印记,蓝色的羽毛,不知道是胎记还是纹身,正随着他的动作煽动。
很快,浴室里就传来淅沥沥的流水声,像是在下一场小雨,这场雨与昨夜的暴雨不同,它细细绵绵的,霎时便将湿气覆盖着整个房间,暧昧分子一点点充斥着空气,这场雨暗示着这间房还存在着另一个呼吸,而她是误闯了别人领地的小羔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