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丢了姜家的脸,让许家人看不起。”姜淮用满是警告的语气说着,脸上却看不出一丝怒气,他甚至还笑着对许墨琛说道,“下个月就要结婚了,该忙忙拍婚纱照置办婚礼的事了。”
闻言,许墨琛刮了姜早一眼,眸间是难以察觉的羡慕,片刻后他机械地回道:“明白,姜淮哥。”
半响,姜淮带着姜早开车离开。
车上一片沉默。
面色肃静的男人轮廓硬朗,穿着裁剪得体的西装坐在驾驶座上,双手在方向盘上游刃有余地游走,散发着成熟稳健的气质。
副驾驶里的女人,一身廉价的短袖和牛仔裤,双目无神地盯着车头上的白天鹅看,“怎么还留着。”
姜淮偏过头,“这是你赚钱给我买的第一个礼物,我当然得留着。”
这是姜早替别人纹身赚到的第一笔钱,一百块钱就只够买这个盗版的白天鹅手办。
她无奈一笑,“当时你还嚷嚷着让我给你买蜥蜴。”
他也笑笑,“后来你还真的买了。”
在她离开姜家之前买的。
话音落下,有一阵沉默袭来。
过了良久,姜早对姜淮这一晚的奇怪提出了疑问,又一次打破了尴尬氛围,“姜淮,你今晚很奇怪。”
姜淮没有看向她,而是目不转睛地看着前方,喉结一滚,刚要张口,视野里霎时间走进一个身影,说,“我托人找到了你的亲人,你的外婆已经去世了,你也没有表哥。”
他蹙眉,“上次骗我说是你表哥的那个人一定是带着目的接近你。”
姜早没有看见站在玫瑰园前向木屋张望的何斯屿,她质问姜淮,“那你呢,你突然站在我这边又是在重新密谋着什么呢?”
“还是说,你想拿我的亲生父母来威胁我,逼我出国?”
“姜早。”他扭过头,深邃阴鸷的眸子,像是两块寒冰,没有半分感情,“我在你的心里就这么不堪吗?”
她顿住,移开视线,没有正面回答,“开门,我要下车。”
姜淮第一次失去耐心,紧握着方向盘,简单地吐字就是绝对的命令,从不容旁人拒绝,“跟我去北城。”
离开北城是他的一句话,现在他依旧想用一句话命令她回去,她不是挥之即来呼之即去的阶下囚。
姜早讽刺地哼笑一声,“我不是你能随意摆布的商品。”
姜淮顿时语塞,打开车门,放她离开。
何斯屿闻声转过身,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金属材质的打火机燃着火被他抛向半空,他的表情忽明忽暗,过了两秒又被他精准地夹在食指与中指间。
“啪”地一声。
他关上打火机,像是没有看见姜早身后的车,他神情暧昧地看着她,语气却十分清明,“你花了多少钱?”
“什么?”姜早不解。
何斯屿抬手敲了敲耳朵,姜早这才发现他没有戴帽子,身上穿的也不再是黑色唯一,而是一件纯白的短袖。
“三千。”她淡声。
他向前走了几步,于此同时掏出手机,单只手在屏幕上敲击,很快,姜早的微信就弹出一条信息。
[死鱼向你转了三万块]
他说:“耳朵上的画我开不了价,等你想好要什么再跟我提。”
姜早还在震惊于那条转账信息,难怪这人会花钱请贺锐泽每天去给他布置酒吧,有时也会帮她恢复花店的样子,富二代就是出手大气。
“嘀——”
在两人四目相对,却各自出神之际,一阵鸣笛声响彻云霄。
闪着两个大灯的迈巴赫逐渐逼近,灯光刺得两人都睁不开眼,何斯屿条件反射地侧过身,姜早微微睁眼,发现自己正被一道修长的影子包裹着。
瞬间,那片玫瑰园好似又像那晚般肆意晃动,她的心跳震耳欲聋。
半响,车子停在两人的身后,“砰”的一声,姜淮摔上车门走下车。
三道影子重叠在一起,姜早明明已经看见了姜淮的脚尖,却总觉得他隔得很远,远到她看不清他眼里的不舍和担忧,只看见他的一身偏执和强势。
姜淮推开何斯屿,一把将姜早拉到自己的怀里,“跟我回北城。”
何斯屿拉住姜早的手腕,一脸不屑地看着姜淮,“我的事还没解决呢,懂不懂先来后到?”
姜淮紧抿着嘴,双目渐渐赤红,原本清冷的气质骤然阴狠起来,“要论先来后到,我比你早二十年。”
何斯屿伸手抓住姜早另一只手,眉目少有的认真,“我要是跟她认识有二十年,估计孩子都有了。”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你再怎么强求也没有用。”
第19章 姜家女主人的身份
云缝间横着几杠金光, 临近花酒节,挨家挨户都在酿酒和做鲜花饼,花店的工作前所未有的忙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