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淮扫了眼她的手机屏幕,站了起来,身影再次包裹住她,“爷爷就是受了风寒,现在已经没事了。”
他跟踪到这就是为了告诉她这事?
她抬头望着他,没有接话。
他留了一句,“保重。”
暮色于晚风中搁浅,姜淮走出机场,低头盯着那张从出租车司机手里买来的名片,眸光一沉,如春江下了万丈寒冰。
坐在车里的姜成怡一看到姜淮就跑下车,一把挽住他的手臂,“哥,你是去送的老情人吗,送这个久。”
他把不经意间又将名片塞回口袋里,抿着嘴笑,不说话。
“该不会是我未来的嫂子吧?”
“别瞎说。”
*
十二点的飞机,先飞去明市中转了三个小时。
姜早是在第二天的中午回到洱楠,不知道是前天淋了雨再加上一路奔波的原因,一回到家她的脑袋就昏昏沉沉的,使不出力气,干脆偷个半日闲,不去花店。
当天下午,她是被热醒的,要不是眼睛还能还得清,她真的以为自己是一颗在撒哈拉沙漠求生的小鱼。
起床喝了一杯水,用手摸了一下额头才发现自己发烧了。
她费力地拿体温计量了一下,度数还没到把人烧糊涂的地步。
这时,京音打来电话。
“阿早,你还是快来花店一趟吧。”
何斯屿昨日一早去到花店,见不到姜早工作的身影就找到贺锐泽的工作室,甩出一笔钱希望他们能在一天之内把花店改造成一家音乐酒吧。
贺锐泽起先还犹豫,知道何斯屿是这个花店的小老板后立即答应,并且搬出工作室的所有人员加班加点的干,时至今天下午已经改造完成。
听完京音的话,姜早已经带着虚弱的身体骑着车赶到花店。
立在店门口的那张写着【鲜花和早餐一样重要】的牌子已经更换成【洱楠不眠夜】,店里所有的盆栽和花束都被堆成一堆,甚至有些花已经被人踩得不成样子。
可怜的花,要是让梅阿婆看到了她得多伤心啊。
姜早捡起毫无生命力的百合花,推开门。
里面已经大变样,插花室被改成舞池,原先摆放着客人与花合照柜子也已经被酒瓶填满,明亮的白光被闪烁的多色灯取代,就连那温馨的浴室也标上了卫生间三个字。
“今晚的消费全场由何斯屿,何老板买单!”
一堆年轻男女之中转来这么一句,随后是一阵欢呼。
姜早一眼就认出舞池中央的贺锐泽,她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很快就发现角落里那只傲娇的黑天鹅。
她黑着脸气冲冲地走过去。
何斯屿修长的手指一勾拿起桌子上的杯子,刚抿了一口酒,手腕就被人用力一抓。
他侧眸,“你——”
怎么来了。
话没能从嘴里蹦出,他整个人就被拽起来,“啪”的一声,酒杯摔碎在地,液体四溅,姜早感觉自己的小腿好像被泼了辣椒水,刺刺辣辣的。
何斯屿没好气的甩开她,“你有病啊!”
“到底是谁有病?”她将手里的百合花甩在他的身上,“你为什么要把梅阿婆的花店弄成这个鬼样子?”
他说:“我乐意。”
“你知道梅阿婆经营花圃有多不容易吗,你毁了这家花店还让我们怎么把花圃里的花卖出去。你这是把你外婆的心血往脚下踩,你知不知道,有你这么当外孙的吗?”
“我怎么样跟你有什么关系?”他用舌尖抵了抵牙根,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这是我家,我想怎样就怎样,你不过是我外婆可怜施舍的一只无家可归的丑小鸭,你凭什么管我。”
这些都是贺锐泽大嘴巴告诉何斯屿的。
听到此,姜早的脸上热不住流露出愤怒,扬起巴掌就重重地打下去。这响亮的巴掌声随即吸引了周围人的目光,贺锐泽看到是姜早立马心虚的低下头。
姜早盯着何斯屿,唇线紧绷,脸颊也因为怒气染上绯红。
“我是丑小鸭,但也比你这个目中无人,一副高高在上,永远看不起别人的只会啃老的富二代强。”
何斯屿睨她,隔着帽子捂住助听器,等耳朵里的嗡鸣声消失才缓缓开口,“滚出去。”
姜早不堪示弱,“把店改回来。”
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嗤笑了声,向前走了一步,“不改。”
“你——”
话音未落,如海浪扑打在身上的沉重感袭来,天地旋转,姜早两眼一闭就昏倒在地。
彻底昏迷之前好似看到了一张俯近的脸。
第9章 披荆斩棘的王子
盏盏街灯像黑暗中闪烁的繁星,有几束调皮的透过玻璃跳跃在女人的眼皮上。
姜早皱着沉重的眼皮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