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姜淮气弱如丝，“我刚到楼下，你烧热水等我。身上太黏了我要洗个澡。”
姜淮已经回来了，甚至已经楼下了。
姜早挂断电话立马跑出去，抓起沙发上的衣服丢给何斯屿，“赶紧穿衣服回家。”
何斯屿头一动不动，说：“急什么，你先给我拍一张照片，我想看一下我背上的伤。”
姜早扫了眼门口，拿起手机迅速拍了一张，说：“拍好了，照片一会儿发给你，你先把衣服穿上。”
何斯屿见她如此慌张，眼睛还总往门口瞟，他能猜出是姜淮要回来了。他拧着眉头拿起一旁的冲锋衣，不紧不慢地往身上套。
此刻，姜淮已经走出电梯，就在他准备往外走时，小区安保不知道从哪冒了出来。
“姜先生，有一件事我想了很久还是觉得应该上来告诉你一声。”
姜淮转过身，惜字如金，“什么事？”
“刚才姜小姐在楼下被一对男女泼了热水。”大爷苦着脸回想，“好在有路人替她挡了一下，我想她应该没有被伤到。让姜小姐经历此事是我的疏忽，我先向您和姜小姐道歉，但我觉得以防万一，您还是先把那对男女送找出来比较好。”
姜早受伤了？难怪在电话里，她的声音听起来不对劲。
姜淮心想着边又返回电梯里，表情严肃，“麻烦你带我去看一下监控。”
“好的，姜先生。”
他们前脚刚走，走廊尽头的房门后脚就被打开，姜早探出头，确定姜淮还没上来才敢让何斯屿出去。
她将手中何斯屿嫌湿的内搭塞到何斯屿手里，“伤口不能碰水，你当心点。”
何斯屿握紧手中的衣服，冷漠地回了个“嗯。”
低头想了想，他又将衣服丢给姜早，刚好盖住她的脸，“我不能碰水，你帮我洗了吧。”
姜早呼吸一滞，片刻后她黑着脸取下衣服，“这是姜淮的家，你要把衣服留在这，你疯了？”
*
监控室里。
姜淮在安保的帮助下很快就找到一个小时之前的监控视频，虽然因为摄像头距离太远，视频不太清晰，但他还是能一眼认出闹事的那两人是谁。
——姜成怡的亲生父母。
他抿着唇，眼里翻涌起一阵风暴，拿起手机拨了个号码。
就在电话接通时，他不经意抬头，在实时监控画面里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何斯屿。
他为什么在这？难道那个路人就是他？
姜淮挂断电话，带着这两个疑问反复观看一个小时之前的监控视频，相似的身形，一模一样的造型衣服。那个人就是何斯屿。
何斯屿他妈的在他家呆了一个小时！
姜淮的脸色骤然阴沉下来，双唇拧紧，眼中闪过杀意，那种从骨子里透出的怒意让一旁的安保大爷都退避三舍。
他握紧手机死死地盯着监控看，手指头逐渐泛白。画面里的何斯屿仿佛察觉到他的目光，突然抬起头朝着摄像头用手比了个枪的动作，再轻轻扣动手腕。
他做完这动作，即可潇洒离开。
姜淮坐在电脑面前像是真的被那颗无形的子弹击中一般，麻木到想不出对策，他该怎么办，他能想出什么办法藏好他的白天鹅，可何斯屿已经像肿瘤一样扩散在姜早身边，他能怎么办。
可不管怎么样，他都得除掉这颗肿瘤，留下一个完整的白天鹅。
就在姜淮逐渐恢复理智，开始能思考问题时，何斯屿发了风波之后的第一条微博。
@何斯屿:鸟儿曾在这落过脚，留下一片羽毛，灼烧我的五脏。
配的照片正是姜早给他拍的战损照。
网友纷纷对此发表言论。
@不知为不知：这是要官宣的节奏吗？让我们无奖竞猜，到底谁才是整容模板？
@我不是河豚：河豚哥你不要糊涂了，我是因为前段的绯闻去看你的舞台，发现你唱歌很好听，不仅弹得一手好贝斯还长得帅，我这刚要粉上你，你就官宣嫂子了，你～糊涂啊！
何斯屿回复了这条评论。
[我希望你是因为喜欢我的歌才喜欢的我，而不是因为我的单身人设，因为终有一天我的女孩会出现在我的主页上。]
姜淮收到乔眠的信息，一点开微博就看到铺天盖地的转发，因为何斯屿曾是风波里受害者，这一次他倍受偏爱，人人都说他很理智，不对粉丝卖单身人设，人还很专情敢当。
姜淮手一抖，一不小心给何斯屿的原帖子点了个赞。
很快，何斯屿就在微信上给他发来信息。
［今天是第一通电话。］
*
姜早换了一身居家服，坐在沙发上焦灼地等待，姜淮这么久都没回来，她不知道他会不会在楼下碰上何斯屿，更不知道一会儿自己将要面对什么。